有時我真分不清你是不是真的討厭我,但你所做的卻又好似我是你的仇人一般,杜嵇,我累了,不想再陪你玩了,你曾經做的那些事,我亦不想再追究。”
瞳孔驟縮,男子漸漸攥緊了拳:“住嘴!”他恨恨地盯著杜將離,目光裡夾雜著杜將離看不懂的絕望,杜嵇站起身,“杜將離,你想要天下是麼?你喜歡跟著墨世子是麼?我會環天下為王,將墨世子的人頭送到你面前,你這輩子都別妄想能夠逃走。”
心下一緊,杜將離微微有些慍怒:“杜嵇,你若敢對均墨出手,我絕不會放過你!”與此同時,身上的鈴鐺似感應到了杜將離的情緒,不停地響著。
杜嵇聞言笑出聲,笑容裡滿滿的邪氣:“很好,杜將離,你忘了我最喜歡的便是奪走你在意的東西?你以為單憑三言兩語就能把我打發走麼?我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語罷,出帳而去,留下愣愣站著,眸色徐徐變冷的杜將離。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七十九章
夜闌人靜,天空星星點點,月色寧謐,空氣涼爽舒適,隱約有幾聲蟲鳴傳來。均墨放下書卷,低聲道:“還在帳外?”
宋青立即答道:“還在,不過,似是睡著了。”
“睡著了?”均墨搖搖頭,邊說便起身,“祈王派來監視的人居然如此懈怠。”行至帳外,倒吸一口涼氣,杜將離卷著毯子蜷縮在帳邊,柔柔的月光映著他的臉,透出陣陣蒼白。
竟是杜將離——這榆木腦袋又哪裡不對勁了,睡在外面做什麼?皺了皺眉,均墨小心地抱起杜將離,將他放至榻上。想了想心中不快,伸手捏住杜將離的臉,又生怕捏得太重弄醒對方,動作最終轉為指尖輕輕劃過對方的面頰。
“殿下——不好了,將離不見了!”藍藝衝進帳中,均墨將手指放在嘴邊,示意藍藝不要說話,藍藝見到床上的杜將離,頓時明白過來,看看杜將離,又看看均墨,面上一紅:“原、原來,不、不打擾你們。”語畢逃也似的飛奔而去。
均墨無奈地扶額,自己還想問問藍藝究竟是怎麼回事,對方居然就……這還真是主人什麼樣,手下的人便是什麼樣。也罷,均墨低下頭,碰碰杜將離微微抖動的睫毛,唇邊不自覺地揚起笑容。
清晨,天空露出一絲白,杜將離翻過身,手裡不知抓著什麼,暖暖的,下意識的抓起擦擦嘴邊的口水,這觸感——手指?杜將離一個激靈,睜開眼,均墨坐在榻邊的椅子上,靠著椅背,仍在睡著。
杜將離訕訕地將均墨手上自己的口水擦淨,躡手躡腳地起身,均墨熟睡的模樣比他醒著時順眼許多,杜將離看得直傻笑,現在的均墨多老實啊,哪像平時,老愛戲弄自己不說,還總管不住他的嘴,目光移到對方的唇上,胸中微動,不如趁此偷襲一下?
心臟宛如做賊般跳得飛快,自己這個跟均墨的可不一樣,均墨的純粹是拿自己尋開心,而自己的,那可是沐浴了愛與光明的真心表露,掌心細細密密一層汗,咬咬牙,機會難得,時不我待!杜將離俯下頭去,唇剛觸及到對方的,便渾身一顫,連忙退開。
杜將離大口大口呼吸著,好不容易平靜下來,雙手握拳,得意洋洋,成功偷到腥了!頓時神清氣爽,撒開腿樂呵呵地跑去找藍藝。
簡單的準備之後,再次上路,向端王城的方向進發。杜將離眉飛眼笑,怡然自樂,回想自己方才這般緊張,而均墨親自己時卻十分自然,心裡不平衡地冷哼一聲,果然是個經驗豐富的放浪皇子。杜將離坐在馬車內,對於均墨的關於自己為何跑去其帳外的問題,自己用那裡月色姣好景色甚佳給胡亂打發了。
杜將離歪過腦袋,想自己身手如此敏捷矯健,不曾弄出分毫聲響,居然也被均墨髮現了,不過,均墨為何要坐著睡呢?若是嫌自己霸佔了他的床,讓藍藝來把自己領走不就好了麼,杜將離百思不得其解。
與他們同行的還有白先生,杜將離下車後,偷偷瞧向均墨,腦中突然出現杜嵇的身影,隱隱有點擔憂,他望著走在前方的白先生,小聲道:“殿下,你最近要多加小心,不對,不止最近,以後也要多加註意。”
“何出此言?”均墨問道。
“祈王可能會對你不利。”杜將離逐字逐句認真道。
均墨聞言愣了一記,隨著笑開:“這便是你大半夜偷跑到我帳外的原因?”均墨考慮了陣措辭,“保護我?”
杜將離被說中,面上一紅:“殿下若要笑我,儘管笑好了。”接著鼓起腮幫子,他也知道自己起不了多大用處,可昨日聽杜嵇如此說法,只覺得心煩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