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便利用這一點,反其道而行之,卓尚書,我們來辦一個群蟆亂舞爭奇鬥豔大會。”
卓尚書臉上的倦意早已一掃而光:“不錯,他們不過就是想似先王在任時那般,名利雙收,我們就以陛下的名義,放些誘餌出來。”
“還要神神秘秘惹得他們心猿意馬。”杜將離頓了頓,“不過不排除有那麼一兩隻蛤蟆王胃口大得驚人,對於這樣的,我們就要當心一些。”
卓尚書側頭,看到一旁的男子睡醒了,開口:“左太尉,你醒得正好,勞煩你放出訊息,就說陛下剛涉朝政,事務未諳,初時不待登基之禮便大赦天下,竟惹得眾人非議,也不敢再出其他舉措,現下正頭疼,鬱鬱寡歡,只想回原屬藩地,太后甚為憂心,如若誰人願意分擔,解其所急,實為大妙。”
卓尚書想想又補充道:“左太尉,此訊息千萬要小心放出,一定做出一番像是太后不小心說漏嘴的假象。”
左太尉拍拍胸脯:“放心吧,讓我想我是想不出來,讓我做,那還不簡單嗎?此事包在我身上。”說罷伸著懶腰,大步流星出門而去。
杜將離笑道:“好一個迷魂陣,讓蛤蟆們摸不著頭腦,既引誘他們前來巴結,又隱隱挑撥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待他們毫無準備沾沾自喜進宮來,就已是甕中之鱉。”說著提筆寫了份蛤蟆名錄遞給對方。
卓尚書接過來仔細放好:“那麼我便命人準備後續之事,同時暗加監視,以防出現漏網之魚,名單上的人必定一個不少全數捉拿。”
卓尚書精神十足,興沖沖地拔腿出門,杜將離嘀咕道:“還想讓他陪我用個早餐,跑那麼快。”他打了個哈欠,見藍藝還不來,實在困得緊,頭一歪,便開始睡覺。
風輕雲淨,陽光灑入大廳,均墨跨進門,看到蜷在地上睡得正香的杜將離,輕輕翹起嘴角,上前將他抱至床邊,蓋好被褥,動作極盡溫柔。均墨靜靜地看著床上的人兒,伸出手去,想碰碰他的臉,視線移到杜將離微微敞開的衣襟,那粉色而扭曲的疤痕便直直映入眼簾。
均墨的動作生生一滯,手徐徐攥緊,素來鎮定自若得如同戴了一張完美面具的臉上閃過一絲掙扎,他開口,聲音沙啞,輕得只他一人能聽到:“我這些天才終於弄明白……沒想到我會……”
均墨勉力剋制住自己不再往下說,他深吸一口氣:“將嵐,對不起——”
起身,眸中只剩下堅定,與那望不到底的黑。
捉蛤蟆之事在卓尚書的安排下進行得很順利,杜將離又替惠王處理了一些瑣事,閒來無聊,就坐在桌前盯著杯中漂著的一片茶葉發呆。
藍藝奇道:“這幾天你待在屋子裡,都不出去走走,真不像你。”
杜將離發上的黑已全數褪去,恢復了往日的白,他沒有說話,他是害怕,若在這宮中遇到那個孩子,不知該如何面對他,不管怎麼說,是自己利用他害死了他的父王。杜將離想著想著,就覺得自己非常卑鄙。
杜將離在心中暗暗嘆息,均墨所選的路,須踏著萬人的屍骨前行,而自己的雙手,也將註定沾滿血腥。他若想在這條道上一直走下去,就要學會像均墨那樣,拋棄同情與軟弱,不對不應該的人與事傾注無謂的情感,想來現在的自己,是極不合格的。
藍藝走至杜將離身邊:“將離,我忘了跟你說,卓尚書那邊傳來訊息,說有一隻蛤蟆王跑了。”
杜將離神色一凜,正待開口,一名侍衛進門來:“杜公子,陛下命小人前來告知您一聲,祈國的使者來了。
“什麼?“杯中濺出幾點茶水,杜將離皺眉,“來的是何許人?”
“碧玉狼蛛白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二章
惠王新上位,祈國便派人前來,明著顯示祈惠兩國交好,實際上就是來告訴惠國,你惠國從頭至尾就是我祈的附屬國,不管為王者是誰,都別妄想有異心。
杜將離喃喃:“惠國以祈國馬首是瞻也有幾十年了,經濟與武力大多依賴祈國,想簡簡單單脫離祈國,只怕也沒那麼容易。”這著實是一個難辦的問題,祈國那邊安撫不好,會給這邊惹來麻煩,若仍是按照之前與祈約定的,又會給均墨奪天下之舉帶來極大的阻礙。
本若沒有黎國參與其中,惠國再按此下去,朝堂也是遲早會傾覆的,黎既已插一腳進來,不但要扭轉敗局,還要利用此作為一處墊腳石,這些時日,自己與幾位大臣著重朝綱清整,均墨則四處奔走安穩民心,算是小有起色,祈國此時上門來,若處理不當,只會讓所做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