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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藝搖搖頭,不願去想那段黑暗歷史,打算到偏房放下手中的被褥後就去旭安居喚醒杜將離。
他經過長廊,忽聽到奇怪的聲響,好奇地嘆出頭,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蹲在地上哼哧哼哧刨土,那人頭髮凌亂,顯然起床後沒有梳理過,桃花眼腫了一圈,眼皮烏青,臉側還沾著幾塊泥巴,白衣上好大一片都是黑的,彷彿整個人在泥地裡滾了一遭。
不管杜將離再做出何種奇怪的事,對如今的藍藝來說都已不會驚訝了。
藍藝上前接過男子手裡的鋤刀:“這種事喚我來便是,何必親自動手。”
杜將離擦擦額前的汗:“謝如留給我的種子,我想親自種下。”雖是這樣說,也並未反對藍藝幫他,而是又拿起一把鋤刀,與藍藝一道刨起土來。
“這兒很好,早上陽光充足,便於植株生長。”杜將離看向還暗著的天際,語氣頗顯開心。
“如何好了?”藍藝抬頭,疑惑道,“有亭子遮著,雨水都淋不到。”玄鳴閣內,唯獨這走廊邊的萃亭簷角極寬,把周旁的土地都遮了一半去,平日裡看著還別有風味,但在這下面種花,藍藝卻是不能理解。
“便是不要它們淋雨,藍藝,你吩咐下去,這裡的人誰都不準給這些種子澆水,否則……死了植株,就教他拿命來賠。”杜將離面容平靜,不像是在開玩笑。
藍藝本想問不澆水怎麼存活,但見到這樣的杜將離,就知道問了對方也不會回答,應了一聲,埋頭做事。謝公子死後那一年,自己的主子是如何模樣他看得清清楚楚,這種子對杜將離的重要性便可想而知。
藍藝從未見過謝如,杜將離每次去牢裡見他也只讓自己在門口把風,兩個月後謝如被處死。他不懂為何僅僅兩月,便讓自己的主子這樣在意謝如,並一反常態,連當時與他最是要好的嵇皇子也鬧翻了。
不過,也是從那時起,杜將離的舉動開始愈發得奇怪,行蹤也愈加神秘,那之後持續了好幾年的時間,他的身體都差到連夏天也要裹兩件衣服的地步。
“藍藝。”杜將離美滋滋地說著,“有你幫忙就是快。”他眨眨眼,正欲誇他幾句,便見孟禾央走了過來。
“阿央。”杜將離笑眯眯地朝他問了聲早。
“餘容,你在做什麼?”孟禾央定定看著兩人,又看看杜將離身側的種子,突然一把搶過杜將離手中鋤刀,不由分說開始剷土,幫忙。
孟禾央此人是全無道理的。
杜將離與孟禾央說過自己其實騙了他,也不知對方聽進去多少,他有時喚自己杜將離,有時卻還是叫自己餘容。
孟禾央打架很是厲害,幾乎沒有敵手,他在戰鬥方面的判斷及能力異常強悍,可是其他的事情,有他插手最後就會變得非常麻煩。比如現在,他要幫忙種東西,最後極有可能出現他把兩人種好的種子重新翻出來,或者把鋤頭種進去了種子留在外面的情況。
於是杜將離急忙想把鋤刀要回來,可惜已經遲了,孟禾央看著斷了的鋤刀,哼了一聲,不屑道:“如此不經用。”
孟家肯定沒有教孟禾央一個普通人的正常生活是怎樣的,杜將離看向孟禾央,用哄小孩的語調說道:“阿央,稍後便要與均墨去惠國,我那琥珀鈴鐺還沒帶上,怕一會來不及會忘了,你幫我塞進包袱好不好?”末了又補充一句,“鈴鐺就放在我房中枕邊。”
好在孟禾央對杜將離的話很是聽從,起身拍拍衣服離開。目送他走後,杜將離長出一口氣:“幸好我有備用。”又翻出把鋤頭到手上。
藍藝終於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了,他看看杜將離身後,額頭冒出一層汗:“你帶這麼多鋤刀做什麼?”
杜將離撇撇嘴:“我原想充分發揮人有兩隻手的優勢,一手拿一個,好讓速度快些。”
“……”
種了好一陣,天際露出魚肚白,晨光曦微,空中飛鳥輕歌。種子已全數種下,杜將離扭頭看著平整的土地,很是欣慰,忙去池邊洗淨了手,又回到萃亭旁,四顧無人,藍藝又走了開去,杜將離悄悄取出匕首,咬牙往小臂上一劃。
鮮血殷紅,點點滴入土中,瞬間便滲透進去,褐色的泥土表面竟不留一絲痕跡。
杜將離平舉手臂,心疼地看著自己的生命之紅緩緩流進土裡。放了好一陣子血,杜將離取出備好的白紗將手臂纏好,齜牙咧嘴道:“你們可要好好生長,不要白費我一番苦心。你們若是不聽話,哼哼,小心我用豬血養你們。讓你們頂著南巫族的聖草之名,卻生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