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稱呼大不敬,犯了為師忌諱,為師很生氣,徒兒還不快快喚兩聲夫君來讓為師開心開心。”
“喚什麼?”均墨問道。
“夫君。”這都聽不清,杜將離不耐煩地回答。
均墨笑眯眯地抬手撫上杜將離的頭:“真乖。”
杜將離才反應過來,氣得牙都癢了,天殺的,這均墨天生是來克自己的罷,自己打不過他,拗不過他,手段也勉勉強強不如他,就連自己最厲害的嘴皮子,都講不過他,糾結了半晌,決定採取懷柔攻勢:“均墨,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均墨聞言,竟是出乎意料地一愣:“你方才叫我什麼?再叫一次。”
“均墨啊,怎麼了?”杜將離訝異於對方的反應,不以為意地說道,話音剛落,便被對方用力抱進懷中,整個腦袋都被對方按著埋在他胸前,均墨身上獨有的味道一股腦兒鑽入杜將離鼻間。
“將嵐,對不起——”均墨的聲音低沉。
什麼對不起?杜將離困惑了少頃,略微琢磨,頓時恍然大悟,自打刺惠之事過後,自己便再沒這樣喚過他,原來均墨一直都放在心上,並因此而自責著,所以才希望自己能重新這麼喚他麼?杜將離嘟噥道:“我早就不在意了,況且有小琛的藥,我身上的疤也已淺得看不清了。”
杜將離放大聲音,嚴肅道:“均墨,你這樣是不對的。原本你的舉動並沒有什麼錯的地方,你一向這麼做,也未覺得有問題,卻為何單單遇到我以後,要對我道歉?僅僅因為喜歡上了我,就對自己之前的行為產生了後悔之意嗎?均墨,別因我而改變你的想法,也用不著道歉,若今後又出現類似的情況,從結果出發而考慮,再利用我,也是沒關係的。”
“話真多。”均墨不耐煩地說道,雙臂加大了力量,緊緊地環住杜將離。
杜將離緘默不語,末了還是忍不住,抬手敲敲均墨的背,痛苦道:“我快悶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八十九章
夏人視侍奉鬼狐為最神聖的事,不說鬼兵,夏所有的兵士,都是不怕死的,對於不要命又鬥志昂揚的敵人,任何陣法與戰術預估其所能達到的效果都要減上幾成。
杜將離不希望己方士兵也像夏軍那般不懼死,這樣雖然可以給對方造成很大的傷害,但硬碰硬的損失太大了,且黎人不似夏軍那種骨子裡天生的好鬥,亦不像他們那般有著不戰即死的信念,並不能持久。
他期望的黎軍,是一支有情的軍隊,兵士們各個都是有骨氣的怕死者,懷揣理想與願望,為了家人、朋友,哪怕再累,再危險,也要奮進全力殺倒前方敵人,活下去。
為此杜將離不斷地奔走營間,從最開始接觸黎軍,到現在的與之熟絡,兵士們經歷過的戰鬥,留的血淚,他們的成長,杜將離都看在眼中,他信任這些意志堅定的夥伴們。
這次對夏,是要祈黎配合無間的,光黎軍並不夠,若兩者出了嫌隙,只會讓夏白佔了便宜,而祈黎兩軍的關係自組成聯軍開始,便一直不是很好。
“哥。”石雲進入廳堂,“你寫的藥草我都找齊了,阿央聞過後說並不在其中。”
“無一樣符合麼?”杜將離問道,低頭沉思,他之前所寫都是相對普遍,可供如此大批次夏軍長期使用的,既然都不是,可其他的也不大可能,到底是什麼呢?
杜將離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不在那之中,又必須在世間存有足夠數量,能讓使用之人漸漸習慣……他知道了,那並不是什麼藥草,而是取自九國最北的骨曦峰上的寧婆砂。
這種砂很方便,只要使用之人將其佩戴在身,就可產生效果。但寧婆砂是有毒的,夏軍鬼兵必須按期服用一種叫做覆絲的草,以此來阻止毒性的緩慢侵蝕並抵禦其對自身感知的迷惑。
念及此,杜將離感嘆,難怪孟簡的踏雲軍對鬼兵不起作用,本身的能力被壓制了,再厲害的人都無法發揮出正常的水平。
“大雲子。”杜將離道,“你命人蒐集一批覆絲草來,務必掩人耳目,不要讓任何人發現。”
石雲頷首應允,剛交待完此事,有士兵來報:“杜公子,孟都尉的先行軍人馬與祈軍起了爭執。”
“哦?”杜將離思量少頃,點點頭,淡淡道,“我知道了。”
“可杜公子,現在那邊鬧得很大。”那兵士見杜將離沒什麼反應,補充道,“若不加制止……”
杜將離擺擺手:“沒關係,兵士們血氣方剛是好事,孟都尉會予以處理。”
那兵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