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庭院小風兒起勁吹,白髮男子小步兒撒歡邁。
望了望高掛的明月,杜將離從不曾似此般覺得沒有星星的夜空看上去也是這般順眼,迷離而又神秘的夜喲,即將有一位美人殿下要沉醉至這無邊的誘惑之中。
杜將離愉悅地哼著自編小調,眉眼彎彎歡快地行著,走了一陣,看到迎面而來的男子,立即收起笑容,換上一副寒風中凜冽的苦瓜臉,杜嵇——有那麼倒黴麼,這端王宮照理說也挺大的啊。杜將離扁扁嘴,嘖嘖兩聲:“看到我,真是糟蹋了祈王的眼,罪過罪過。”
不,其實是對方嚴重影響了他壓倒墨美人的美好心情。杜將離心道。
杜嵇皺眉,伸出兩指捏住杜將離的下巴,竟是什麼都沒說,只定定地看著,杜將離被對方的目光瞅得有些發毛,又不願收回視線示弱,只好直直瞪向對方。
兩人對瞪許久,杜嵇冷哼一記,甩手而去,杜將離丈二摸不著頭,只覺得杜嵇這人是愈來愈難懂了。他側開頭,什麼都不能阻止他此刻的澎湃心潮,以及——他正打算要去做的事。
“哥!”石雲不知從哪冒出,一把抓住杜將離,眉飛色舞道,“我可找到你了,我們擺了簡單的宴席,兵士們非要你一道參與,慶祝我們此次的得勝。”
杜將離耷拉下眉毛,憂傷地隨石雲去了營中,有道是好夢難成,一波三折啊,他無比哀愁地挑了個位置坐下,與兵士們以茶代酒鬧騰了番,待到結束,已然夜半,杜將離面目幽怨地跑去均墨寢處,見屋中燈熄,失望地嘆了口氣。
他心心念唸的雄起之夜吶,杜將離耳邊鳴起一曲哀歌。
“將嵐,你找我?”均墨的聲音自腦後響起。
杜將離一驚,忙剋制住嘴邊方要露出的獰笑,轉過身,神情嚴肅地撓了撓頭,顧左右而言他:“殿下傷可好了?”
均墨俯下身,靜靜打量著杜將離,若有所思地扶住下巴:“將嵐,你是不是有話想與我說?”男子面龐溫和如玉,漆黑的眸子在夜色中閃著純粹而又沉靜的光。
杜將離一下便被那雙眸子蠱惑了,他別過頭,自己可不能直接說,會把對方嚇跑的,偷瞄對方兩眼,努力裝出鄭重的模樣,道:“的確有事,不如我們進屋詳談?”
均墨聞言一愣,突地笑出聲來,杜將離萬分困惑地瞥瞥對方,自己應該沒說什麼奇怪的話罷,男子捧腹,好不容易才忍住笑,瞳孔裡卻帶上些許令人難以察覺的戲謔,做了個請的姿勢。
進了屋,均墨點燃蠟燭,正坐桌旁,道:“說吧。”
杜將離頓時詞窮,忙斟了杯茶給自己,抿了一口:“我們破了夏國鬼兵,丘陽城卻也失了,不如趁著勢頭,把丘陽城重新奪回來。”
均墨嗯了一聲,抬手扯了扯衣襟,隱約露出緊緻的胸膛,杜將離面上悄悄發燙,不自在地撫摸杯沿,怎麼辦,他研究過顏雀樓所有的春宮圖,男子之間的亦是看過,可圖上沒教他該如何把對方騙到床邊啊,這該如何是好,要不——自己起身,假意琢磨事情,然後順勢坐到對方榻上?不行,如此一來,均墨還在原處坐著,根本沒用啊。
啊——腦中怒吼著,他堂堂英明杜將離,難道就要栽在此不知所謂的奇怪的問題上了嗎!
杜將離分外頭疼,又怕自己表現得太露骨了會讓對方有所察覺,想得正入神,均墨步上前來,俯下身,關心地撫摩著杜將離眉間:“將嵐,想什麼如此費神,不妨說來聽聽?”語氣溫和而又曖昧,指尖有意無意地劃過杜將離的唇。
腦袋轉了一圈,杜將離飛快地想好了藉口:“孟簡的踏雲軍士氣正盛,我們——唔——”均墨的氣息盈盈充滿口間,杜將離睜大眼,喲!這麼主動,心下暗喜,那敢情好,連忙反咬回去,許是興奮,又許是緊張,杜將離一下便咬到了自己的舌頭,忙痛苦地捂住嘴。
均墨已然無奈了,勉力壓住眸中滿滿的情意與升騰起的衝動,柔聲道:“疼嗎?將嵐,舌頭給我。”
杜將離將信將疑地伸了過去,均墨輕輕地含住他的,杜將離嚐到一絲清涼,彷佛山澗流淌的溪水,帶著淡淡的清甜,頓時讓他忘了舌尖的痛楚,他感覺到自對方身體深處傳來的陣陣奇異感覺,宛如要將他融化一般的熱意,直教他欲罷不能。
男子的吻遊移到杜將離耳邊,輕輕咬了一記他的耳垂,抱住他,將他放到案上,杜將離回過神來,上半身的衣物皆已被對方解開了:“均墨,你——”
均墨吹熄蠟燭,月光清涼,映照在杜將離的側臉,他的目光宛如欣賞一件珍寶般,從對方的臉頰開始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