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照義樓蘇家的蘇愛卿在此,朕不免想起我與言臨素言愛卿設局引叛軍入宮城的那年。”成帝目光自太子和燕王臉上掃過,緩緩道,“朕尚且不怕宗人府重開,不怕昭華殿戰火重燃,你們怕些什麼?秦愛卿儘管問下去!”
秦決意恭聲應了,轉身向著孫晟。
蘇慕華聽成帝話中傲然氣度,心下一嘆,難怪此人能成天子之位。
太子心中有幾分忐忑,雖然這人是葉溫言安排的,葉溫言也允諾他一力擔下一切,但是否他真能站於岸上不溼腳?
他不同於燕王,他本已有七八分的贏面,難道要為了那一兩分的心安,連全域性都輸了去?
他本是贏得多的人,自然也怕失去的多。
燕王沉默不語,他臉上的笑容仍在,但顯然也不輕鬆。那日的事他心知肚明,孫晟確實是奉了他的命,引蕭王出城。
他手中拉著朱應襲,卻不敢去看少年清亮的眼眸,他有些害怕在那雙眼中看到失望的情緒。
咚…遙遙有鐘聲傳入殿中。
“是角樓的鐘響?朕有多少年沒有聽到這鐘聲了。”
“陛下。”有近侍上前。成帝舉手阻止了他,“我們出去看看。”
他話音方落,便聽見奪奪之聲,抬眼望去,近門處已有侍衛喉中中箭,仰面倒於地上。
門外不知何時落了一場雨,簷下的燈為雨水打溼,變作昏昏然的暈黃之色。
那簷下立了一人,身著竹繡紋的錦緞長袍,手中提了一支兵刃,劍眉微揚,正在看那盞燈。
他身後石階下箭羽森然,竟然已駐紮了一支叛軍。
成帝道,“你是何人?”
那人微微抱拳,“東府葉溫言,見過陛下。”
“江湖草莽…就憑你們也敢來逼宮?”
葉溫言微笑抬頭,目光與蘇慕華對接,笑道,“原來二弟也在這。”
蘇慕華看著他道,“葉大哥,回頭是岸。”
葉溫言含笑道,“回頭倒也不難?只要慕華允我一事,我若回頭了。。。你可會回到我身邊?再如當年那般一心與我在一起。”
蘇慕華不曾想葉溫言竟當眾說出這話來,愣了愣才道,“對慕華而言,往事已矣。”
葉溫言為他拒絕,也是一笑,“不錯,既然往事已矣,我又如何回頭?”
“喂,我說,這位,你以為憑著那土堆裡挖出來的什麼勞麼子破銅爛鐵便能得天下了?”
蘇慕華回眸一看,陸酒冷已經行至他的身旁。
陸酒冷對上葉溫言,又道,“什麼當年與你在一起,這位兄臺請慎言,小蘇何時有與你在一起過?”
蘇慕華臉色一寒,“陸莊主,蘇慕華之事與你無關。”
陸酒冷不語,雙手環胸,一雙極黑的眼睛深深注視著蘇慕華,目光中帶著懶洋洋的笑意。
離開河間府時,蘇慕華曾想過與此人並肩迎敵的時刻。
如今不過短短一個月,對於這人,他此刻已經寧可如見陌路。
蘇慕華面沉如水,轉眼不看那雙眼睛。
為蘇慕華冷語相待,陸酒冷微微一笑,並未多說什麼,越過他,向葉溫言迎了上去。
他邊走,手中自腰上解下一根系帶,在手中一彈,那柄絕別離已經握在了手中。
他們進宮之前,在宮門處解了兵刃,但陸酒冷的這柄絕別離非刀非劍,為他藏在身上,帶了進來。
見駕私帶兵刃也是死罪,但秦決意看去,成帝此刻拈鬚點頭,面色頗為得意,彷彿早就忘了大寧律上的白紙黑字。
“我怎麼覺得這陸酒冷和小蘇之間的氣氛不對,莫非我們走的這幾日,這陸酒冷又為什麼紅顏知己尋上門了?”趙雲劍手中接過侍衛遞來的一柄劍,與任情兒並肩守了一角。
彼時陸酒冷與葉溫言已經兵刃相向,蘇慕華卻仍袖手站於簷下。
任情兒手指上停著一隻青色的蠱蟲,臉上卻露著甜美的笑容,“趙大俠你眼光見長,莫非對紅顏知己尋上門這類的事頗有經驗?”
趙雲劍與任情兒鬧彆扭的那幾年,為這人自青樓楚館頭牌的床上拎起來的次數不少,若此人要與他算這筆帳,只怕要吃不少苦頭。想起任情兒的手段,趙雲劍心下打了個突,忙來了個翻臉不認,正色道,“方才是我看錯了,我觀這小蘇八成是與陸酒冷設了個什麼局,引這葉溫言上當吧。”
任情兒輕咬紅唇,低語道,“是與不是,待今夜回去,我驗過便知。”
他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