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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趙衍亭不說話。

沈越夕神色黯淡,輕輕說了一句:“我一定會還給你的,你相信我。”

兩人走出石道,沈越夕牽來一匹馬,又扶趙衍亭上馬。趙衍亭手腳無力,根本上不去,沈越夕只能抱著他飛身上馬。

趙衍亭生平頭一遭被人打橫抱著坐在馬上,渾身不舒服,不停地推搡著沈越夕:“放開我!”

沈越夕紋絲不動地任他推著,無奈地道:“可你自己騎不了馬啊。”

趙衍亭擰起眉,怒道:“都是你乾的好事!你是不是特別得意?覺得我殺不了你?”

沈越夕怕他摔下去,只能伸手攬著他,哄道:“你當然殺得了我……別動啊,我們得快點離開了……”

趙衍亭掙扎半晌無果,也只能悻悻然任他抱著共騎離去。

月光如水,夜風清涼,馬兒跑在山間的小路上,噠噠作響。

走了一陣,趙衍亭就因為顛簸,肌肉牽動昨夜使用過度的密處,疼的臉都有些蒼白了。

沈越夕敏銳地發現了他的異常,關懷地問道:“冷麼?還是不舒服?”

趙衍亭咬緊了牙,不知如何回答。

見他不回答,沈越夕有點著急,摸他的手,只覺手心一片溼冷。他稍稍想了想,便勒馬停住了。

他抱著人下馬,說道:“不走了,我們找個隱蔽的地方過夜。”

趙衍亭有些虛弱地問:“不是說要趕緊走麼?”

沈越夕面無表情地道:“沒事,大不了來一個我殺一個,來兩個我殺一雙。”

趙衍亭閉著眼笑問:“萬一你殺不了呢?”

沈越夕也笑了:“那我們就做對同命鴛鴦吧。”

趙衍亭皺眉怒罵:“滾!”

沈越夕找了個避風的洞穴,沒有生火,只是把毯子一鋪就把趙衍亭放上去,又把佩刀遞迴了趙衍亭的手上。

趙衍亭摸著跟了自己十幾年的刀,心裡不由大定。

“我在外面守著,你睡。”沈越夕佩著劍,對趙衍亭說道。

“你為什麼要殺聶展?”趙衍亭又問了一次。

沈越夕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了:“聶展叛教。”

“就這樣?”

“別問了,你別趟這渾水。”沈越夕說完,轉身就要走。

身後,趙衍亭說道:“當年你為了救妹妹,可以冒死偷藥偷錢;現在你又是為了什麼?”

沈越夕腳步停了一停,沉默了一會,終於還是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一夜很短,一夜又很長。

趙衍亭一個人躺在洞穴裡,聽著蟲鳴葉聲,還有些別的亂七八糟的聲音,睡睡醒醒數次,天才終於矇矇亮。

沈越夕一直沒回來。

趙衍亭掙扎著,居然扶著洞壁站了起來。沈越夕果然沒騙他,無色散的效力正在減退,再過一日應該就會散去。他扶著洞壁才走了兩步,沈越夕就回來了。

他一身風塵,半身血跡,長劍在手,面容冷漠,全不似那個在飛鳴山莊嬉笑著搖扇子的富貴公子。

看到趙衍亭舉步維艱的樣子,那張冷漠的面容露出溫柔的笑意,上前一把扶住人道:“急什麼?還有一天呢。”

趙衍亭冷哼一聲:“我以為你死在外面了。”

沈越夕笑了:“你擔心我?”

趙衍亭呸了一聲。

沈越夕笑了一下,從懷裡掏出一個油紙包遞給趙衍亭,開啟一看,卻是兩個熱乎乎的包子,真不知道他一身血跡是從哪裡弄來的包子。

趙衍亭沉默地接過,毫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沈越夕看他吃著,嘆了口氣,道:“馬兒被放跑了,一會我們只能靠腿了。”

趙衍亭突然問了一句:“還有幾個人?”

沈越夕搖了搖頭:“沒了,我都清掉了。”

趙衍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沈越夕只是笑笑說道:“這回你可以慢慢走了。”

說是讓趙衍亭自己走,其實趙衍亭沒了支撐,站都站不起來,最後還是沈越夕揹著他走的。

沈越夕走得不快,趙衍亭倒不覺的不適,反倒有些無聊。這時候,沈越夕說話了:“從這裡一直走,翻過三座山,大約一百里開外,南側有一個山谷,滕蔓叢生,枝葉葳蕤,與世隔絕,非常幽靜。”

趙衍亭懶洋洋地答話:“哦,你去過?”

“嗯……如果以後戰亂,你可入谷一避。”

“我可不認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