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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此時沈越夕卻醒了,他半睜著雙眼,看了一會身旁迷糊的人,然後緩緩傾身吻在趙衍亭的嘴上。他柔軟的嘴唇帶著熟悉的血腥味,滑膩的舌尖輕輕地舔過趙衍亭的下唇。

心裡一癢,趙衍亭不由自主地微微張開了嘴。

靈巧的舌尖滑過齒列,溜進了熾熱的口腔,舔過上頜、再舔過下頜、又繞著舌根打圈,最後與另一條軟舌糾纏著,甜膩舞動。

水聲嘖嘖響起,兩人在半夢半醒間著了魔般越吻越深。

直到氣息將盡,兩人喘著氣分開,雙唇間還拉出了細細的銀絲。

沈越夕大半身體都壓在趙衍亭身上,雙手撐在兩邊,形成一個禁錮的姿勢;趙衍亭雙眼迷離,不知是在看身上的人,還是在看那些舊日的影子。

沈越夕摩挲著趙衍亭瘦削又輪廓分明的臉龐,低聲說道:“我真想把你永遠關起來,綁著你,哪裡也不讓你去,讓你只能看著我,只能吻著我,只能流著淚求我,只能喊我的名字……”話音結束在另一個吻中。

趙衍亭皺著眉,閉著眼,顫抖著與他深吻。

他們吻了很久,就像兩匹孤獸終於在茫茫荒原相遇後,忍不住在同類身上尋求那從未有過的安慰一樣。

耳鬢廝磨,唇齒相依,一番溫存後,沈越夕戀戀不捨地起身,離開了一會。片刻後,他換了身衣服,託進來一盤食物,幾個冷饅頭,兩碗稀粥,一碟肉乾,一碟鹹菜。

沈越夕把趙衍亭扶起來,摸出鑰匙開啟了趙衍亭手上的鐵索。鎖了一天一夜,趙衍亭的手腕上已經出現了深深的淤痕。

沈越夕摸著那些淤痕,道:“一會我拿藥酒給你擦擦,你先吃東西。其他人都撤了,我們也要離開這裡。”

趙衍亭倒是不在意這點小傷,他確實餓了,也不扭捏,活動幾下手腕,拿起和石頭差不多硬的饅頭就啃了起來。看到他乖乖吃飯,沈越夕也跟著吃起來。

自打有記憶以來,趙衍亭過的幾乎全是漂泊日子,僅有的一段安穩時光是被師父收養習劍,過得也極為勤奮刻苦。可以說,他已經過慣了苦日子,只要能裹腹,對吃什麼並不在意。

沈越夕看起來也十分適應,兩人沉默吃喝,不一會就把食物全部掃空。飯後,沈越夕果然拿來藥酒給趙衍亭擦手腕,情花露的效力褪盡,趙衍亭十分淡定地任他按揉手腕,粗糙而火熱的指尖重重地擦過面板,感覺也算舒服。

擦完,沈越夕又離開片刻,轉身回來時拿來了趙衍亭的衣服。趙衍亭一站起來仍是渾身發虛,只能靠著沈越夕任他幫自己穿衣。

趙衍亭十分討厭這種無力的感覺,開口要求道:“幫我解掉無色散。”

沈越夕繼續幫他整裝,頭也不抬地道:“無色散沒有解藥,期限一到,自然失效。”

趙衍亭罵了一句髒話。

沈越夕笑著道:“別急,就剩兩天了。”

趙衍亭怒瞪他:“我真想殺了你。”

沈越夕親親他的嘴角:“我知道,你說過了。”

兩人收拾妥當,便動身離開石室了。趙衍亭看了下,沈越夕背了個頗大的包袱,帶了一把劍,還有自己的佩刀。他笑了一下,問:“你的扇子呢?”

誰想到沈越夕定定地看著他,半晌說了一句:“你笑起來真好看……”

趙衍亭擰著眉,一臉不悅。雖說他自認長得不錯,但是和沈越夕近乎妖孽的容貌相比還是有些差距的,沈越夕怎麼會覺得他好看?

趙衍亭問:“你知道自己長什麼樣子麼?”

沈越夕道:“知道。但我這臉是假的。”

趙衍亭驚了:“假的?”

“是的。我十四歲時臉就毀了,這裡有一道七寸的傷口。”沈越夕比了下自己臉上的眉間到左頰,“傷口潰爛,半張臉都毀了。後來我找了神醫治傷,那老頭子熱心過頭,順便幫我把臉都修了。但他審美有些問題,結果就成了這副模樣。”

“……”趙衍亭沉默了。

沈越夕笑笑:“所以還是你好看。”

趙衍亭並不看他,只是低聲說道:“我記得你了,你是舊州城那個小乞丐。”

沈越夕緩緩點了點頭道:“對,我就是那個被你從地痞手中救出來的小乞丐。”

趙衍亭又問:“後來你妹妹的病好了麼?”

沈越夕答道:“好了。”又轉臉看向他,真誠地道:“謝謝你。”

趙衍亭笑了一下,笑意很冷。

沈越夕斂下目光,又道:“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