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藉。”丁慕言一直覺得受梁景生恩惠甚多,難得梁景生有這樣的雅興,自己當然希望能夠替他達成。
可是梁景生聽了只是搖頭,“留白不是已經給我種上巴蕉了嗎?這就夠了。這畫一定可以幫留白打出名聲的,定不能讓佳作留在我這裡蒙塵。”
兩人一番推讓,最後因為梁景生堅持不收,丁慕言也只能作罷。不過丁慕言也不是輕易作罷的,最後梁景生向丁慕言求得一事才算結束。
——“那明年夏時便請三思陪我一同賞聽雨打巴蕉,如何?”
☆、巴蕉圖
渭陽城一家字畫店前停了兩頂軟轎。前面的軟轎走出來一位華服公子,玉冠錦衣,行止有度,自有貴氣逼人。只見他皺著眉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店,緩步走到後面的軟轎旁邊,放軟著聲對轎里人說話。
“小姐如果想要買些書畫古玩,其實有更好的地方可以介紹給小姐的。”
“公子客氣,平時待於閨閣,難得有機會我卻是更想看看不一樣的東西。”轎中小姐來渭陽城的時候經過這裡,恰好從被風吹起布簾的轎窗看到這家店,當時覺得古樸異常,遂記下這裡,想到今日有機會遊玩便要求來這。
“這裡小店古舊,疏於修繕,實在有些過於簡陋,怕汙了小姐眼睛。”男子又回首看了一眼,確實是太於過簡陋了。
“乾淨就好。”
軟轎裡的小姐似乎執意要到面前的小店,華服公子沒有辦法,點頭示意邊上的婢子掀了轎簾將人扶出來。杏衣翠裙,環佩叮咚,而小姐生得面圓眼圓,故雖衣飾華貴卻不讓人感到壓抑,甚是討喜。
華服公子做了個請的手勢,與小姐齊頭進了面前的字畫店。
這家字畫店雖說在渭陽城已經幾十年歷史,但是店家經營手段並不高明,一直不慍不火地開著,養家餬口可以,發家致富卻是不能夠的。雖然說這店老,卻其實不能算得上舊,並沒有華服公子所形容的那樣差,襯著牆上各式字畫倒也別具一格。
小姐好似對字畫頗有興趣,每幅字畫都仔細端詳半天,華服公子自然陪著她轉悠,只是心裡並沒把這些東西放在眼裡。華服公子心想在他府上什麼名家鉅作沒有見過?更何況他自己也是有經營專門賣字畫的店鋪,他不認為這樣經營不善的店裡會有什麼大作。
雖然華服公子心裡千般不樂意,但是依然好脾氣地陪圓臉小姐賞畫,偶爾交換意見。
字畫店不大,不需多時店面上掛著的作品他們都看過了,一無所獲。華服公子早已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臉上自然沒有失望,而圓臉小姐並不是為淘寶而來,面上也無失落之情。
“小姐還有什麼地方想去?”華服公子見圓臉小姐沒有想要買的樣子,就更沒有一點要留的意思了。
店家從他們進來就沒有理過,只自己在整理手上的東西。他在這裡賣畫這麼多年了,眼色不是白練的,瞧這兩人舉止跟衣著還有店外等候著不少婢僕便知道其非富即貴,這種人會來他的店只有兩種原因:一是迷路;二是無聊。不過無論哪種原因都是一個結果——空手來空手去,所以他也省了口舌,不聞不問。
“若是有些不錯的作品也算不枉此行了。”小姐輕聲說著。
小姐的聲音雖然小,但是店裡安靜,店家聽得一清二楚,心下咯噔,難道自己看走眼,這位小姐是真心想要買畫的?看了腳邊這幾天被拿來寄賣的卻因為他懶得掛而放著的幾幅字畫,決定試試。
“小姐且留步,小老頭這裡尚有幾幅略可入眼的字畫,小姐不防看看?”
店家從櫃檯下拿上來幾卷字畫,笑容可恭,可是在華服公子眼裡卻是極討厭,只是面上聲色不露。他總覺得賴在這店裡是浪費時間,可惜沒有辦法,身邊的圓臉小姐已經向櫃檯走去。
“那便有勞店家了。”小姐有禮地說。
店家將字畫一幅幅捲開,依然沒有什麼特別好的作品。店家受著華服公子的冷眼,又見面前的小姐並沒有特別欣喜的樣子,心下覺得今天是沒辦法從兩位手上賺到錢了,於是手上動作愈發的快,沒一會就已經只剩最後一幅了。
“看來小店是沒有能夠入得二人眼的作品了。”店家邊嘆氣邊將最後一幅畫展開。
“咦……”小姐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華服公子和店家順眼她眼光看向畫。華服公子也不禁皺了眉,似乎是幅佳作,但紅印上名字卻不識。而店家突然醒悟過來,那天看到畫的時候他還高興了一天沒想到過兩天竟然把它給忘了。
“這夜雨巴蕉圖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