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生和丁慕言聽到四時的話,都驚得站起來往店面走去,風帶得衣袖拂了棋盤,亂了棋局。
兩人走得匆匆,四時罵咧幾句也急急忙忙跟上。
店面裡圍著挺多人,看來又了一群沒事看八卦的,梁景生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看起來覺得不像可以隨便解決的,於是人才剛到店面就吩咐四時關門謝客。
別說四時年紀小小,力氣也不大,但是嗓門那是不得了。四時一邊趕人一邊喊叫,這麼多人的吵雜聲中依然能夠清晰地聽到他的聲音,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練出來的。好不容易,四時將無關的人都“請”出了閱春廬,將店裡一關,這店終於迴歸平靜。
這時候閱春廬裡除了梁景生他們幾人還多了三個人,都不是不認識的。梁景生不禁瞄了眼被打趴在地上的五味,看來事情真的不能善了了。
事情還未明瞭,誰是誰非梁景生自然不清楚,但是作為這閱春廬的店家,他當然得拿出點樣子來,不然一會事情就不好談了。而丁慕言作為一個外人,實在沒有發言權,只好跟四時一樣站在邊上看情況。
“難得肖大娘、肖兄弟來一次小店,四時還不拿些好酒好菜過來。”
“不必了。今天我是來討公道的。”來人正是八家村裡的肖大娘、肖海還有肖帛。梁景生話才出口,肖海便冷冷地接了話。
“哥,別這樣。”肖帛抽泣著小聲說。
“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你還嫌不夠丟人?”肖海兇巴巴地瞪了她一眼。
“娘……”肖帛沒辦法只能找肖大娘幫忙。
“娘這事你別管,她就是被慣出禍來的。”肖海雖然還是惡狠狠地樣子,但對肖大娘說話的時候倒是壓低了聲音。
肖大娘點了下頭,面色凝重,只拍了肖帛的手當作安撫,急得肖帛又掉了回淚。
“不知肖兄弟說的討公道是怎麼回事呢?”說畢梁景生又瞄了眼五味,這回五味倒是沒趴著了,變成跪在那裡。
“哼,你倒是問問你的好夥計做了些什麼事呀。”
梁景生皺著眉望著五味,五味低著頭搖首,不知他的意思是不知道還是不關他事。
“我看還是由肖兄弟說吧,五味嘴笨得很。”梁景生適時罵一下五味,不著痕跡地討好肖海。
只是肖海不是沒見過大長場面,不吃這一套。
“梁公子就不要跟我耍嘴皮子了,其它我不說了,今日就是來打死這個畜生的。”
肖海話音剛落便想起身打人,梁景生隔了桌子動作不夠利落,還好旁邊的丁幕言及時攔下了肖海,不然以肖海的拳腳怕是真能將五味打死。
“這位兄臺,有事慢慢說,打了人也解決不了問題啊。”丁慕言花了好大力氣才攔住肖海,這兩句話說得是氣喘吁吁。
肖海畢竟是做捕頭的,手底下有些功夫,才施了點力就將丁慕言推開了。肖海“哼”了兩聲,落了座便瞪著銅鈴大眼望著梁景生。“解決?這事沒法解決。”
☆、女鬚眉
梁景生被肖海看得渾身不舒服,但是沒有發作的理由,只好繼續禮貌地笑著說:“肖兄弟還是先說說是什麼個事吧。”
肖海啐了一口,但是什麼也不說。梁景生看著肖帛,她只是搖頭掉淚。他們越是不說梁景生心裡越沒底,難道是五味將哪家的閨女騙了,現在肖家來鬧?這五味也不像這樣的人呀。
最後是肖大娘先開的口。“店家,這裡也怪我們家姑娘不知羞。”
才說了一句,肖大娘混濁的眼就冒起了水氣,眼看就要哭了。
“娘,你胡說什麼。這都是那個畜生做的禍事,你賴小帛頭上幹嘛。小帛一個女娃能夠阻止得了嗎!”肖海聽了肖大娘的話馬上反駁。
“哥,我們是兩情相悅的,我是自願的。”肖帛終於也說話了。
梁景生瞧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心下納悶,他們不是說來這裡是真的討公道嗎?可一直不怎麼理自己這個主事人,看來肖家裡面還沒達成共識呢。不過樑景生倒是隻出點苗頭來。
“五味,我也不問你做沒做這事,我只問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對面肖家三人還在吵鬧著,梁景生突然揚起聲說話,終於將他們三人的注意力集中過來。
聽到梁景生的話,跪在地上的五味直了直腰桿,抬起了頭說:“我會娶肖帛的。”
這時候大家才看到五味的樣子,腫了半邊臉,烏青了眼眶,嘴角還涎下一條血絲,甚是悽慘。梁景生三人不禁吸了口涼氣,齊刷刷地望向肖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