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兄的脾氣比起以前可是大了許多,難道是因為跟瑤琪關係匪淺,所以一提到他就這般上火?”崔美人眯了眼望著梁景生,瞧得梁景生心裡直打哆嗦。
“這可就與崔兄無關了。”
梁景生突然這般冷硬的待人,一方面當然是崔美人待人也不友善,另一方面卻是覺得他對待瑤琪的態度非常讓自己厭惡。梁景生雖然早有耳聞崔美人冷情薄情,性好美色,豢養的貌美男女不計其數,又常常不足數月便將人拋棄,但是聽別人的事跟發生在自己朋友身上的感覺卻是完全不同的。如果以前梁景生只將這種事當談資,那麼現在他只有憤怒。
“呵,梁兄是在跟我開玩笑嗎?瑤琪的賣身契還在我手上,你說他的事我有無權利過問。”
梁景生越聽越氣,剛想嗆回去,卻聽到崔美人的聲音。
“月梨,你怎麼過來了?我不是讓你在馬車裡待一下嗎。”聲音雖然還是冷淡,卻並沒有剛才的譏誚。
“有些無趣,便進來討些茶喝。打擾到二位了?”其實是她好奇崔美人經過這裡的時候突然要求停下來,並一個人進來是怎麼回事。
突然多了個人,還是位姑娘,梁景生也好奇,於是回身望去。
只見閱春廬店門處款款走進來一位姑娘,面如滿月,膚色瑩白,榴裙隨著腰枝輕擺,如嬌花臨風。當姑娘見到梁景生後,徐徐向他施了一禮。
梁景生作揖還禮。“姑娘有禮了。”
一旁的崔美人發出一聲嗤笑。
“金陵古氏,我的未過門妻子。這位是渭陽富戶梁氏的獨子。”崔美人兩句話便算是給二人互相介紹了。
金陵古氏並非像渭陽崔氏和梁氏一樣的豪富人家,但是家勢相較崔氏、梁氏卻只大不小,因為金陵古氏世代書香,近三代已經出了二位尚書,二位侍郎,一位郡守,進士、秀才七八人,特別是崔美人這位未過門妻子古氏閨字月梨的哥哥,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工部侍郎,可謂前途無量。
“古姑娘請上坐,地方淺窄委屈姑娘了。”梁景生作為店家,很自然地招呼起人來,只是他對上古月梨眼睛的時候,發現她竟然在用探究的眼神看著自己。
“不需要了。”說罷崔美人向古月梨走去,扶了人便往外走。
當梁景生以為他們就這樣離開的時候,崔美人突然回過首來。
“告訴他,明日午時我會派人過來,這是唯一一次回來的機會。如果回來,一切如舊。當然梁兄也可以當作什麼都沒聽到。”
梁景生一陣慪氣,崔美人最後一句話不就是說如果瑤琪選擇不回去那他就會認定是梁景生從中阻攔嗎!只是崔美人沒有等他反應便帶著古月梨消失在梁景生的視線裡。梁景生心裡直罵他無恥,竟然威脅自己,但同時也感到驚訝,沒想到這種事崔美人也敢在未過門妻子面前說。
“真囂張。”四時這時候才敢說話。
“多事。”梁景生輕拍了下四時的頭,“去給瑤琪煎碗藥來。”
說罷梁景生沒再搭理四時,若有所思地往回走。留下四時一人在抓頭,一個二個都讓他非常費解。
☆、沾衣淚
梁景生來到自己屋裡,瑤琪已經穿戴好,安靜地坐著。
“有胭脂嗎,三思?”瑤琪見梁景生進來,笑逐顏開。
梁景生沒想到瑤琪會突然問這個,呆在那裡,一時不知怎麼回答。
“難道你不覺得我現在好醜嗎?”瑤琪撫著臉哀嘆。
病中的瑤琪確實是比平日的明麗張揚看起來要憔悴,臉色發白,眼下有青影,嘴唇少了滋潤有些乾裂。看著瑤琪現在的樣子,梁景生明白到什麼病美人,什麼病中美態都是荒謬之言。
“要是瑤琪都醜,這世上哪還有美人啊。”梁景生禁不住瑤琪愁容滿面,連哄帶騙地說,只是沒想到招來瑤琪一記白眼。
“我自然是美的,只是現在病容憔悴我自然也是知道的。”
“那你還哀怨什麼,一會吃了藥自然好了。”
瑤琪繼續自怨自艾,一會問鏡子在哪一會又問有沒有美衣,反正嘴巴沒閒過,感覺特別的輕鬆活躍。只是一切在梁景生眼裡卻是那麼的反常,瑤琪並不是沒事多言的人,特別是這種自言自語一樣的行為。
“你不想知道剛才發生什麼了嗎?”終於梁景生試探地問。
果不其然,瑤琪僵了身軀。
“他來了?”
“是崔美人。”本來梁景生還想將古月梨也來了的事說出來,可一想這對於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