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眼皮抽了抽,也不再多說什麼。
阿千站在一條船上向他們招手,茛觿一眼便見到,二話不說上船。而阿千看上去呆傻的動作讓龍簾噗嗤一笑。
阿千眼尖,儘管龍簾那麼努力的想要不笑出聲:“你笑什麼?”
龍簾道:“我笑你傻。”
阿千:“……我想殺了你。”
茛觿在小間裡聽到這一串嬉皮的對話,心裡不知道什麼滋味,對一邊焱潲道:“阿千龍簾那兩個人,是不是有感情了,每天凡是碰到的,沒有不在一起的時候。”
焱潲此時正在翻閱茛觿的書,聽言滿臉笑意:“有一個喜歡的人不是很好麼?再也不會怕孤獨一人了。”
茛觿不以為然,想結束這個話題,焱潲卻繼續道:“清歌你看,阿千龍簾以前那樣針鋒相對,如今也這般快活了。你說,什麼時候我們才能像他們一樣呢。”
茛觿默然,“你想絕後?”
焱潲笑意更甚:“你這算是預設?”
茛觿冷哼一聲,“你還是清醒的吧?你信不信我把你丟下去餵魚。”
焱潲笑而不答,在他眼裡,茛觿不抗拒,他就已經很滿足了。船上不時傳來龍簾取笑捉弄阿千和阿千不服氣卻無計可施的對話,茛觿聽了全部當做沒聽見。
良久,他道:“既然他們兩個真心相對,不如成全了?”
焱潲抬眼:“你不是一向討厭男子與男子的情感麼?怎麼今天突然就……”
茛觿道:“頂撞我?”
焱潲道:“不敢。”
於是茛觿就將賜婚的想法打消了,畢竟給兩個男人賜婚,確實有點……怪異。
船伕聽了龍簾阿千的話半響,似乎有些忍不住也要插嘴,“二位客官真是……活潑。難道客官就不畏懼聖潭之火麼?”
聖潭之火?茛觿與焱潲對望了一眼,聽著外面的一舉一動。
龍簾道:“聖潭之火?怎麼說。”
船伕划著船槳,慢慢道:“客官沒聽說麼?前幾日藥山靈芝谷發生了一件怪事,靈芝谷聖潭瀑布後居然著火,老夫活了半輩子,還未有聽說過水中火的事情,聽說啊,說是上天發怒了要展現威力呢!想起來後怕!”
什麼上天發怒都是謬論,谷氏陵墓被毀才是真的。谷無憂應該不會笨到把自己祖墳給燒了吧?肯定另有其人。
谷氏陵墓被毀,谷無憂指定第一個懷疑到茛觿頭上,那天會面,茛觿說過要毀了陵墓的話。這到底是另有陰謀還是隻是一個玩笑?陵墓被毀,但是可以折射出來的是,除了谷無憂、茛觿焱潲,還有人知道谷氏陵墓!會不會就是炎毒的飼主?
潲頓住很久,回頭看著茛觿略顯愁容的側臉,道:“你怎麼想?”
茛觿睨著他:“應該不會是谷無憂本人。他還沒那麼蠢。谷氏陵墓被燒,下手的人肯定另有目的。燒的又偏偏是谷無憂的地盤,祖墳被毀谷無憂第一個想到的肯定是我,放火人無非就是想要激化我和谷無憂之間的矛盾。我素來不結仇,除非……是蠱蟲飼主。”
焱潲摸了摸下巴,道:“也有可能只是機緣巧合?”
茛觿點頭:“不錯,那是另外一種可能了。我在懷疑……有人跟蹤我們。”
焱潲也料到這一點,“尾隨之人與你或我必有關連。否則也不會選擇跟蹤。而且,那人並不想要制我們於死地。”
茛觿看向焱潲的眼神別有深意。
第六卷 月下獨酌(三)
焱潲道:“如若真的是以殺人滅口為目的,又為何不在我們還在洞裡周旋的時候下手?此番豈不是乾淨利索?再來,偏偏是在你我走後才放火,可能是發現了什麼,或是早有預謀,或是一時暴怒。就算身世在強大,放火的人也得掂量掂量谷無憂在南國的分量。”
茛觿幾不可見的點頭,道:“不管如何,谷無憂的目光是徹底指向我了,縱然有千萬個證據證明並非我為,按谷無憂的性子,他不會輕易放過。”
焱潲似笑非笑:“我倒是覺得,谷無憂不會亂來。”
茛觿嘴角抽搐了下,道:“原因?”
焱潲將書整齊放好,道:“谷無憂不是想要你麼?看到你受傷就擔心的不得了……”
茛觿打斷他的話:“你想說什麼?”
焱潲識趣閉嘴,一路再無言,回到西周府客棧,茛觿一言不發回到房間,這麼一折騰,他又累了。
茛觿現在恨不得一個身體拆成兩個身體來用,特別是受傷後,這種慾望更加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