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喝出口白氣,緩緩睜開了眼,對方正神色冷漠地站在院落的一角,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衛行雲,你且過來。”
他直言叫著衛行雲的名字,讓周圍擎天寨的手下們大吃了一驚,他們都以為謝玄衣是那個不知死活得罪衛行雲的男寵,卻不料對方在這樣的情況下居然敢以這樣的口氣對他們尊敬的大當家說話。
衛行雲聽見謝玄衣居然在叫自己,冷冷一笑,叫開手下,徑自走了過去。
他上前掐住謝玄衣的下巴,眼眸中又升騰起一股酷戾之色。
“你想對我說什麼?”
“我覺得冷。”謝玄衣沒有用朕這個自稱,他像以前看著衛行風那樣默默地看著衛行雲。
衛行雲以為謝玄衣要說什麼,他想過多方或許會死鴨子嘴硬般地咒罵自己,也想過對方會萬般絕望懇請自己讓他痛快一死,但是這四個字卻讓他頓時迷惑了。
謝玄衣為什麼要對自己說這些,那雙看著自己的眼,又是在透過自己看著誰?
衛行雲心頭一悸,眉頭也漸漸緊皺了起來,他看著的確被凍得性命堪憂的謝玄衣,這才想起了自己之前的報復宣言,他不是要讓這個男人死,他是要讓他慢慢受盡折磨。
“冷?好,我這就送你回屋去。”
衛行雲脫下自己的外套,出人意料地披到了謝玄衣身上,又將他抱了起來。
他低頭看著謝玄衣沈沈欲睡的蒼白容顏,忽而冷笑了一聲,貼在謝玄衣耳邊輕聲說道,“對了,你來這裡這麼久了,行風還沒見你呢?你要不要見見他?”
聽到衛行風的名字,謝玄衣的雙目赫然睜開,他的眼裡不自然地流露出了帶著些許羞愧與期盼的色彩。
“什麼,風兒他,他還……”
“對,風兒就在我這裡,我這個做哥哥地會保護他一生一世。”
“呵……怪不得,當初他墜崖之後我差人翻遍了山谷也沒找到他的屍首,原來是你救了他。”
謝玄衣欣慰地點了點頭,絲毫不像一個剛才被抱住自己這人狠狠凌辱了一番的階下囚。
然而衛行雲並沒有搭理他,他只是默然地抱著謝玄衣往溫暖的臥房走去,那雙深沈的眼中冷酷漸漸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沈默的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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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謹身的出現讓北軍開始出現了潰敗的跡象,其中自然少不了韓謹身的足智多謀,然而也有北軍元帥謝潛魚漸漸開始出現異常。
最初,謝潛龍以為謝潛魚是因為連日征戰而病了,所以才會導致戰事不利。他不忍心催促謝潛龍迎戰,只是親自在大帳中對他百般照顧,可是當謝潛魚睡著之後,對方在夢中悲慟欲絕地喊出謝玄衣的名字時,謝潛龍才知道,這場戰,或許自己一開始就輸了。
“二哥……二哥,我對不起你……”
謝潛魚在榻上翻過身去,魁梧的身軀在夢中不由自主地哭得瑟瑟發抖,連帶著身後那一片血紅的髮絲也顫了起來。
正掖著被角的謝潛龍默默地看著兄長在睡夢中傷心如斯,他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