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姓林是不能進祠堂的,只能在那臺階底下候著,潘寶衝上了幾級臺階把少爺揹回車裡,老爺還說他壞了規矩,又讓我打了他二十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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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二五)鼓勵 。。。
林奕驚道:“這麼狠?二哥不是他親兒子嗎?”財叔道:“老爺越是看重的人,管得越嚴;我剛到這裡時少爺比你現在還小呢,也在山下鎮裡上中學,十幾裡山路不許用車,每天都是和潘寶跑著上下學,直到考上大學到市裡讀書,週末和寒暑假都要到武校練功——就是這樣,考試成績要是沒進前十名都要受罰。不過嚴師出高徒,少爺進公司五年就已經升到副總,老爺也就能安心在家當老太爺了。”
林奕聽到這裡腦袋嗡嗡的,大伯要求這麼高,以後自己在這裡,只怕完不成任務要給他打死。財叔卻問他:“你膽子也真大,老爺的車都敢偷——你小小年紀,怎麼連車裡頭的線路都搞那麼清楚?那車看著不起眼,起步提速比一般跑車都快,昨天你能及時剎住車,反應也夠快的!”
林奕道:“可惜學校不考開車。”財叔道:“怎麼不考——山下的武校車輛、器械都會教,自然也要考,練武對敵最重要的是反應要快,身形靈活;雖然說勤能補拙,四肢身體能越練越強,頭腦反應不過來真遇上高手還是要吃虧——你腦子好使,已經比一般人底子強了;好好學,也拿個車王、槍王回來。”
這話倒把林奕的雄心勾起來,心說就是嘛,我滑板開車乒乓球,只要是我喜歡的,哪一樣不是玩到拔尖?老子回頭也露一手給你們看看——兩人聊著天,財叔把午飯拿出來,原來是給他送飯上來的。兩個人一起吃了飯,聊起大伯家裡的車和摩托,林奕心癢難搔,央著財叔回頭讓他試試;財叔讓他先把傷養好,功課做完了就讓他試。
吃完飯林奕心情大好,想想一天十篇字是大伯規定下來的,趁著父親沒回來,自己趕緊寫去,寫得越多回頭頂戒尺的越少。
林天麒回來的時候,見兒子老老實實跪在書房練字,已經寫了一張,也就不打擾他;林奕一口氣寫了三張,起來喝水的時候看見父親,站住道:“我吃完飯一直寫字來著,已經寫了三張了。”
林天麒誇獎他幾句,讓他休息一會兒,便坐在一邊用紅筆給他批改,又指點他如何走筆勾畫;半小時後林奕接著寫,看父親又拿出戒尺來,求道:“爸,我好好寫,別讓我頂戒尺了行嗎?”
林天麒道:“這不是罰你,是讓你練心的——你身形端正,氣沉丹田,別總想著頭上的戒尺,心眼合一,精神貫注於筆端字上,戒尺就不會掉。來,腰背挺直,頭平身正,別縮肩膀,深吸一口氣,沉入丹田。提筆,敬”
林奕依父親所教,放鬆身形,好在剛才寫了三張,字是寫熟了的,也不像原來一筆一筆都要看著怕寫錯了,筆端流暢,自然也就不想別的;只是寫完前三行,要把兩張紙都往上推,他帶著手銬左手又腫著畢竟不方便,一動戒尺就掉了。
林天麒揀起戒尺道:“這個情有可原,今天不罰你。”待他把紙的位置擺好了才重新放上戒尺,林奕沉心靜氣,寫完一張父親給他指點一張;再寫下一張時他小心在意著,居然中間往上推紙時戒尺也沒掉,父親還誇獎了他一句。
林奕心思振奮,也不肯歇,再寫第三張,結果這次推紙時又掉了,雖然父親並沒說什麼,他心裡卻不大高興,心思一偏,寫到後頭筆沒抬起來,便在紙上劃了一道,禁不住“哎喲”一聲,連叫可惜——這一張都寫到第五行了,可大伯不許錯字染汙,這一張必須廢了重寫。這一來自然又把戒尺給掉了。
林天麒瞪了他一眼,提筆在紙上做個記號——就是說這次要罰。林奕道:“爸,都要重寫這一張了,就別打了吧。”林天麒道:“寫錯了就心浮氣躁,搞到錯上加錯——怎麼不該罰?犯錯時最重要的是想辦法最大限度的彌補損失,而不是鬧情緒發脾氣,造成更嚴重的後果!這個一定要罰!”
林奕只能應一聲“是”,問道:“每掉一次是打三戒尺嗎?”林天麒點點頭,林奕算了算自己飯前掉了三次,只捱了四下,加上這次就是八下了,這才寫了五張——估計今天都寫完了怎麼也得有十幾下,抬頭看了父親一眼,“潘瑜放了學來找我,能不能等他走了再打?”
林天麒知道兒子不願在同伴面前丟臉,點頭道:“可以。”林奕心想最好在潘瑜放學之前把這十張都寫完,要不給他看見自己跪著頂戒尺寫字實在是不好看。他寫了近一小時本來有些累了,想到此便不肯多休息,站起來活動活動手腳就又去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