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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沉悶而尖銳的。他抬起手腕看看錶,已經打了四十多分鐘了,平時倒也不是沒有這種時候,只是現在邊城後肩膀裡還有一顆子彈。他偏過頭,從虛掩的門縫裡望進去,邊城跪在地上,鞭子持續不斷地落在他赤、裸的脊背上,已經血肉模糊。他的雙手握緊拳頭放在腿上,頭垂得很低,汗珠兒從髮際飛快地滾落,在地上凝成幾處水窪。聽不到一絲呻吟,只是在鞭子爆落下來的時候,能看到肩膀的抖動。

薛舟正過臉,望向前方,牙齒暗暗咬住嘴唇內側一塊肉,咬得出血。這種方法可以讓他保持冷靜,不然他會剋制不住衝進去,把那個噁心的老怪物活活掐死。

鞭稍已經打得散開了,老爺子用鞭柄托起邊城的下巴:“一聲都不吭啊?看來你不是水做的,你是鐵打的嘛!”

邊城喘息得很快,忍痛的時候牙齒在嘴裡亂咬,現在滿嘴的血沫子,他嚥了下去,沒有接話兒。

“沒有了鄧軍,我離我的復仇之路更加遙遠了,邊城!”老爺子咬牙切齒地說,“我養育你栽培你,你就這麼報答我嗎?”說著他竟把鞭柄插、進了他肩背上的槍傷,擰動著往裡面捅去。

邊城再隱忍也受不住了,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渾身劇烈顫抖起來。

薛舟被這聲慘叫驚了一下,回頭一看,頭皮都炸起來了。他轟然推門而入,抓住老爺子的手:“老爺子,您這是要邊總的命嗎?”

老爺子拔、出鞭柄,狠狠地摔在一旁,命令薛舟:“把他抱上床!”

邊城和薛舟都是一震,不可思議地望向老爺子。老爺子蹲□子,在邊城汗溼的臉頰上摩挲著:“這是對你的懲罰……我給你,你敢不接著?”

邊城深深閉了一下眼睛,扶著薛舟站了起來,又一把推開薛舟,撲倒在床上。

“你的姿勢不對。”老爺子輕聲說。

邊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圖,他就是要變著花樣兒折磨他。他艱難地翻過身,面對著天花板。背上的傷處壓在床單上,疼得他眼冒金星。老爺子欺身壓上來,粗魯地扯開了他的腰帶,把褲子退下去。

薛舟一扭頭,憤怒地踏出了房間。

他無力地坐在門邊上,氣得發抖的雙手幾次也點不著香菸。邊城的慘叫聲就在這時傳了過來,他抱住頭,捂上了自己的耳朵。

老爺子用盡全力衝撞著,血在床單上像朵嬌豔的花一樣慢慢盛開了。邊城的手已經抓破了床單,每一次摩擦,他都感覺自己死了一回。

老爺子做了個暫停,伏在他身體上,鉗住他毫無人色的臉龐:“下次還敢嗎?”

邊城顫抖著偏過臉,在這不堪的苦楚中漸漸失去了知覺。

冷月沒有直接回到月神堂,這次刺殺鬧出了動靜兒,他需要暫避風頭。可以給他們避風頭的地方很多,都是些很普通的公寓。他用鑰匙開了門,就看見清月坐在客廳裡啃蘋果看電視。

清月看見他,拿起遙控器關掉電視:“怎麼這麼慢?我還以為你出事了?”

冷月情緒不怎麼高漲,可以說是明顯的低落。他脫下外套扔在一邊,一屁股跌在沙發上,鬆了鬆領口的扣子:“他們都安全吧?”

“安全,”清月說,“只有邀月胳膊上中了一槍。他們已經都到達目的地了。”

冷月垂眸瞥見茶几上的電話,抬起身子拿過聽筒,撥了倪潔安的手機。

“喂?”號碼陌生,倪潔安語氣也不善。

“是我,”冷月說,“我很安全,不要擔心。避避風頭就回去。”

“啊?不能馬上回來啊?怎麼事先不告訴我?”

“不是怕你鬧嗎?”冷月說,“不多說了,你好好待著,別惹事。想回家也行,讓戲月找司機送你。”

“我不回家,我在這裡等你。”

“也好,掛了。”

“哥——”倪潔安說,“我擔心了一上午,你就沒個安慰地話兒嗎?”

“我活著不就是最大的安慰嗎?”冷月沒什麼情緒地說。

“說句好聽的。”倪潔安要求。

“什麼好聽的?”冷月笑了一下。

“快點,說句好聽的嘛!”倪潔安撒嬌,“看不見你的日子裡,人家就靠這句話活了!”

“我想你。”冷月無奈說。

“這還差不多。”倪潔安嘿嘿笑著,沒等他笑完,冷月便掛了電話,隨手又把電話線拔了。

“為什麼拔電話線啊?”清月遞給他一個蘋果。

“想耳根清淨。”冷月咬了一口蘋果,伸長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