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邊少,”展牧原說,“你可以選擇的合作伙伴很多,為什麼偏偏選上我?”
“兩個原因。一是,你手中養了一隊職業僱傭兵,實戰再好不過;二是,一旦我有什麼不測,我相信你保得了冷月。”
“這話我又不明白了,”展牧原疑問地看了看邊城,“如果你有不測,那說明冷月贏了。既然冷月贏了,還需要我保護他嗎?”
邊城搖了搖頭:“這件事比你想象的複雜。攻打月神堂,我用不著你出手,我和老爺子會搞定。”
“老爺子?”
“你不必知道他是誰。”邊城接著說,“冷月現在在我手裡,月神堂群龍無首,不會是我們的對手。我們攻下月神堂之後,我跟老爺子有個談判。不管談判的結果如何,我都要滅了他。到時候,就需要你的一臂之力了。”
“原來如此,”展牧原笑道,“誰知道我幫你滅了他之後,你會不會緊接著再滅了我啊?”
“我們的機會是均等的,”邊城坦然說,“我可以滅了你,你也可以滅了我。”
展牧原恍然大悟似地昂起了頭,微笑道:“真是個有趣的遊戲。”
邊城點頭贊同。
“我答應你,邊城。”展牧原說,“如果我是最後的贏家,我會善待冷月,把他當寶貝一樣捧在手心裡。”
“如果我是最後的贏家……”邊城有點出神地說,“我會和冷月到國外買個農場,養養狗種種花,與世無爭地過完一生。”
展牧原怔了許久,嘲謔地說:“你這人真夠虛偽的!”
“真心話。”邊城說。
“你要真是這種人,就不會是黑道教父了!”展牧原說,“別他媽的裝了!”
邊城只是微笑,也不辯解什麼。
“你,”展牧原說,“要把冷月帶到哪裡?”
“如果我死了,你會知道的。”
“如果你沒死呢?”
“如果我沒死,你就沒有必要知道了。”
“也是,”展牧原很快地說,“那就意味著死的是我。”
“聰明。”
“邊城,”展牧原抓住他一邊肩膀,很認真地說,“你是個瘋子!”
“你跟瘋子玩遊戲,又好得了哪兒去?”邊城笑著反問。
展牧原的目光落在冷月昏然無知的臉龐上:“只有他,才能讓我瘋。”
“彼此。”邊城的目光也落在冷月臉上。
“唉,紅顏禍水!”展牧原似是覺得自己很沒出息,暗自搖了搖頭,忽然一轉身,大步走向自己的車子。
邊城看了看他的背影,呵得一聲笑了出來,感覺這人很有意思。
冷月一覺醒來,感覺渾身痠痛,下意識地想揉揉腰,卻陡然發現雙手動不了了。他姿態扭曲地往頭頂看了看,自己的雙腕竟被精鋼手銬牢牢地鎖在床頭。也許是怕磨破了他嬌嫩的面板,手銬內側纏上了一層柔軟的絨布。
他心急火燎地拽了拽手銬,拉動著鎖鏈鏗鏘作響。頭腦慢慢清晰起來,昨晚發生的一切原來不是夢。
他放眼四望,天花板,頂燈,壁燈,窗簾,到處都是熟悉的光景。忽然,他覺得有什麼不對了。目光往自己身旁一瞄,果然!
邊城和他躺在一個被窩裡,睡得正酣。他的呼吸非常輕緩,花開雪落一般。因為那張臉標緻太過,看著完全沒有真實感,就像白玉象牙雕出的睡美男。美則美矣,但這張臉卻是一絲女相也不帶的,輪廓分明,鼻樑高挺,唇形飽滿,有稜有角,很有些混血的味道。他的頭髮理得短短的,烏黑清爽,散發著洗髮水的清香。雖然平時總是懶洋洋的,談笑溫儒,卻有著與生俱來的壓迫感,氣場是目高過頂,生人勿近的。
冷月有些惱恨自己。每次只要一看見他,第一反應總是痴迷,然後才能生出其他的情緒。他待那痴迷勁兒過去,便使足力氣踢了他一腳。
邊城吃痛地皺了眉頭,模模糊糊地睜開眼,冷月的影像在他漆黑的瞳仁裡清晰起來之後,他唇邊便瀰漫了笑意:“睡得好嗎?”
“你說呢!”冷月拽了下手銬。
邊城看了一眼他舉在頭頂的雙手,這個姿勢睡覺確實好不了,但他並沒有把他放下來的打算。他翻身摟住了他的身體,耳朵貼在他心臟上:“很久沒聽到你的心跳聲了。”
“我沒心情跟你調情,”冷月冷冷說,“說你的目的!”
“我的目的……”邊城的目光有點渙散了,他像溫柔的潮水一樣漫上他的身體,攫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