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著削著,刀子一滑,一下割在了食指上,冷月條件反射地輕輕“啊”了一聲。
齊軒坐在一旁伸頭觀望,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邊城已經撲了過來,半跪在他身前,拿起他流血的手指,用手帕輕輕按住了。眼睛裡是一覽無餘的擔憂和心疼。
冷月似乎也被他過度的反應震了一下,推開他的手,自己按住了手帕:“沒事,只是割了一下,你下去吧。”
邊城轉身在雜物盒裡找到了創和貼,麻利地撕開,要給冷月貼上。
“不用了。”冷月躲開他的手。
邊城想說什麼,又不能說。捏著撕開的創和貼,有點手足無措。
齊軒無聲笑了笑,一把奪過創和貼:“來,冷月,我給你貼上。”
“不用了,小傷口。”
“聽話。”齊軒拉過他的手。
冷月無奈微笑著,用手拄著腦袋,向下看著齊軒,任他擺弄自己的手指。
邊城感覺到了自己的多餘。他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兒,淒涼地笑了一下,笑容很快彌散在淚溼的面巾下。
“吃草莓吧,別吃蘋果了。”齊軒貼好了傷口,把草莓往冷月面前一推。
冷月張開嘴,齊軒微笑著拈起一個塞進他嘴裡。冷月像往常一樣咬去了頂上最甜的那一半。
齊軒隨手把剩下的一半扔進了垃圾盒裡。
冷月想,城哥真的變了。他連我吃剩下的東西都不肯吃了。
“今天晚上別走了……”齊軒低聲說,眼睛卻飛快地瞟了邊城一眼。
邊城的臉掩藏在面巾下,看不出什麼來。但他的眼睛一下子就充滿了殺氣,齊軒感覺自己的血迅速向下、身湧去,他就喜歡他這個心有猛虎,又無能為力的脆弱樣子。
冷月向後倒去,玩味地一笑:“我本來就沒打算走啊。”
邊城實在忍不住,對齊軒拋了個眼色。
齊軒志得意滿地站起來,按了按冷月的肩膀:“你先等等,我進去一下。”
齊軒頭也不回地走出客廳,邊城快步跟了上去。兩人一前一後進了休息室。
“怎麼?看不下去了啊?”齊軒問。
邊城毫不掩飾眼睛裡冷冰冰的嫌惡,但他一句話也沒說,轉過身,雙手按在了桌子上。
齊軒從背後抱緊了他,溫柔地親吻他的脖子:“這就對了嘛,你真是個聰明的男人。”
說著,他撩起他的衣襟,退下他的褲子,將自己已經硬邦邦的堅、挺,硬生生地擠了進去。大抽大弄起來。
邊城的雙手握成了拳頭,身體裡像打進了一隻滾燙的楔子,每一次進出,都讓他疼得微微戰慄。
“這麼久了,你他媽怎麼還是這樣緊?”齊軒喘息著說,“你天生就是給男人乾的,邊城。沒有人比你更銷魂……我真是愛死你了……”
邊城咬破了嘴唇。想想坐在外面的冷月,想想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這一瞬間,他真的很想死。
齊軒釋放痛快了,才提上褲子,酣暢淋漓地走了出來。
“幹什麼了,這麼久?”冷月換著電影片道。
“一點小事,”齊軒說,“今天晚上我有事要出去,你還是先回去吧。”
“什麼事?”冷月放下遙控。
“生意上的事。”
“城哥,我們走吧,遠走高飛。去一個弄月永遠找不到的地方,哪怕是非洲的食人部落。我再也不想和你生離死別,我們走吧!”
“我會考慮的……”齊軒又點了一支菸,“你先回去吧,明天再來。”
冷月本已是非常不痛快,聽到他邀請他明天再來,又有點釋懷。
71
71、物是人非 。。。
冷月一早就去了齊宅,齊軒卻是有事出去了。齊家的管家知道他是受邀而來,便客客氣氣地請他進去等。
冷月在客廳裡溜達了幾圈,有點頭暈。因為心緒繁雜,他一夜也沒怎麼睡。此時站在邊家的客廳裡,心裡稍微安穩了一點,不然他總覺得邊城的死而復生是一場夢。心情鬆懈下來,睏意陣陣襲來。他下意識地上了樓,想去邊城的房裡睡一會兒。
他憑著感覺,找到了主臥室,輕輕推開門。眼睛掠到床上,他一下子愣住了。床上竟然躺著一個人,背對著他側臥著,好像正在熟睡。
他的姿態,他的氣息,他露在被子外面的潔白勝雪的肌膚……冷月在不知不覺中屏息靜氣,就好像看到了活生生的邊城。
“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