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希望,你不是城哥。”冷月說著站起來,失魂落魄地往外走去。
齊軒欠起身子看了他幾眼,也沒說出什麼來,又躺回去,繼續吸菸。
冷月在街上晃晃悠悠地走著,他的眼睛什麼都沒有看,就像睜眼的瞎子,毫無神采。往事如煙啊,城哥握著他的手教他寫毛筆字;城哥一口一口地喂他吃飯;城哥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城哥把他藏起來,一個人迎向了死亡……他痛苦不堪地搖搖頭,這樣的感情怎麼會變?這樣的城哥怎麼會變?
他忽然頓住腳步,毅然轉身,沿著來路走去。
城哥一定有苦衷,城哥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他,他想知道真相。
在齊宅附近一個咖啡廳裡,他要了一杯咖啡,一直守到太陽落山,華燈初上。他付了咖啡的錢,走出咖啡廳,邊走邊脫掉外套,只穿著一件緊身T恤,快步靠近了齊家。在門口的保鏢要轉過頭來的時候,他閃身躲進了牆角的陰影裡,瞅準機會飛身越過圍牆。
他已經知道臥室的位置,所以行動相對輕鬆。
他在三樓的陽臺上落了腳,窗簾雖然拉上了,但是仍留有不大不小的一條縫隙。冷月把一隻眼睛靠上去,清清楚楚看到了房間的全貌。
齊軒和啞巴果然在床上。冷月壓下心頭冷冰冰的痛楚,繼續觀察著。
啞巴側身向裡邊躺著,只能看見背影,看不見面目。齊軒欠著身子,下巴搭在啞巴肩膀上:“讓他看見你這樣狼狽的樣子,很痛苦吧?”
啞巴不吭聲。
“你看見他眼睛裡的噁心和厭惡了嗎?”齊軒輕輕撫摸著他的腰身,“放棄他吧,你們的緣分也就到此為止了。”
冷月在外面聽得有點稀裡糊塗。
“只要你一心跟著我,我一定讓你過上稱心如意的生活。你想到哪裡去,我就帶你到哪裡去,我們老了可以到美國買個大農場,養幾條狗,種大片的土豆……”
啞巴似是木頭人,不論齊軒說什麼,他都一動不動。
“其實你不該生我的氣啊,”齊軒無辜地說,“一開始,我對你沒感情。你又是我的殺父仇人,我肯定要折磨你的。但後來,我可沒對你不好吧?陰天下雨你傷處疼,我整夜得不睡,給你按摩,你就不感動?那你告訴我,你想讓我怎麼樣吧?你只要能說出來,我就能做到。”
這個時候,啞巴突然開口說話了,聲音很輕很輕,但異常清晰,他說:“我想讓你去死。”
冷月一怔,好熟悉的聲音。但隔著一層玻璃,他聽得不是很清楚,也確認不出。只能斷定那人原來不是個啞巴。
“呵呵,”齊軒臉上的表情有點惡狠狠了,“我真的很佩服你。你總是能輕易挑起我的火氣,這很好!”說著他扳過他的身體,粗魯地吻向他的嘴唇。
啞巴掙扎著,卻是有心無力,被齊軒揉搓地死去活來。
齊軒吻了一陣兒,忽然站起身來,脫著身上的襯衫。啞巴想趁機爬起來,齊軒一腳踩在他頭上,把他踩下去。他扒光了自己,俯身壓住了啞巴。
啞巴俯臥在床,臉被迫埋在枕頭裡,冷月仍是看不見他的臉。他的心顫抖得厲害,他的城哥怎麼會變成這樣兒?連畜生都不如。
齊軒一手按住啞巴的後腦勺,身體在他後背磨蹭了幾下,找準關竅,用力一頂。
啞巴疼得昂頭嘶叫了一聲,慘白的臉正對準了窗外的冷月。
冷月輕輕“啊”了一聲,一記驚雷在他腦袋裡轟然炸開。
“城哥——”他怒吼一聲,曲肘撞去,玻璃嘩啦一聲碎了。
齊軒和邊城的身體還連在一起。齊軒傻愣愣地看著冷月,嘴巴大張,似是搞不清什麼狀況。邊城凝視了冷月一瞬,屈辱無比地閉上眼睛,深深埋下自己的頭顱,恨不得一頭撞死。
72
72、相見時難 。。。
冷月從破碎的玻璃窗跳進室內,一拳揮出,將齊軒整個人打飛出去,重重地撞在牆上。他隨手扯過床罩蓋在邊城赤、裸的軀體上,然後上前幾步,抓住齊軒的肩膀,當頭撞去,將齊軒撞得頭破血流,又把他拋起來,凌空一腳,揣在他的小腹上。他摔上書桌,又滾落下來,蜷縮著身體,半天沒能爬起來。他沒想到冷月會有這麼好的功夫,他也是個練家子,在他面前卻毫無招架之力。
他扶著牆壁,一點一點站起來,抓過椅背上的浴巾,圍在腰間,狠狠地吐出一口血痰。冷月一步步走近他,拳頭捏的咔咔作響,所有的力量都灌注在手臂上,正要一拳取他狗命,房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