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所以吳文才飽受傷害。賀陽就替吳媽媽說了幾句話,然後才在吳文才的嘟嘟囔囔中,掛了電話。
許是吳文才那開朗的性子,每次賀陽跟他說完話,心情都能好些,他想了想,終究決定慢慢看,他畢竟已經不是剛知道抱錯的事情的時候了,雖然依舊不能和他們親切接觸,但畢竟平和了許多。他想,如果他們是真的對他好,他就鬆開手。
第二天,一家人就離開了這個南方寧靜的小農場,乘坐飛機回到了喧鬧的南城——飛機票是朱成功提前買好的,朱驁只能同意。
回去後換了身衣服,賀陽就跑到了吳文才家,跟他打了半天的遊戲,等著吳志凡下班,瞧見他在,就扔給吳文才一百塊錢,“去市場買只烤鴨來,讓片的細一點,再買塊豬耳朵回來拌冷盤。”
吳文才頓時垮了臉,對他爸說,“你回來為什麼不自己買啊,就知道使喚我!”吳志凡就一瞪眼,“不是賀陽不在你巴不得出去透風的時候了?”吳文才這才覺得理虧,嘿嘿笑了兩聲,讓賀陽等著他回來再戰,穿了鞋就跑了出去。
吳志凡瞧見那邊吳媽媽在廚房裡忙活,抽油煙機嗡嗡嗡的作響,聲音大的根本就不可能聽見他們說話,這才坐在了賀陽對面說,“你跟我說的事兒,已經辦成了。勞務輸出,去美國,用的身份證都不是你的。可是賀陽,你有必要嗎?”
這是賀陽早就想好的,吳志凡在商務局對外經貿處,那裡是辦這些東西最簡單的地方,這也是賀陽為什麼要邀請吳志凡去參加他生日宴會的目的,只有他提上去了,這件事才會變得簡單。
賀陽想了想問,“什麼時候走?”
吳志凡就說,“九月底,還是你說的時間。”
賀陽就點點頭,“我再想想吧,到時候告訴你。”
吳志凡嘆口氣,去勸他,“陽陽,當時我是想升官眯了眼,答應了你這事兒,可我現在覺得,這事兒我做錯了。你現在明明可以更好的,何苦要離開,你一個小孩子,能幹點什麼?我知道你難受,可感情這事兒,誰能強迫得了誰?”
賀陽就說,“對啊,誰也不能強迫誰,我也不能強迫我自己。”他從小跟吳文才好,自然也跟吳志凡熟悉,拿他也當長輩,他迷茫地對吳志凡說,“我也知道一切都在變好,每次它們試圖對我好的時候,我也不是不猶豫,不感動,我就想著就這樣吧,他們會慢慢喜歡我,我也會越來越好。
可我就是鑽進牛角尖了。只要我一個人,我就忍不住地去想那些日子,去做噩夢,夢見我和朱驁都掉在水裡,他們三個人全都去拽朱驁,只有我媽,一邊看看我,一邊看看朱驁,不敢動。我一個人就在水裡,越來越沉,然後每天都在快要窒息的時候醒來,原本在農場,我已經不去坐那些噩夢了,可昨天他們來了,我又開始了。吳叔叔,我很亂,我不知道。你讓我再想想吧。”
吳志凡哪裡想得到他會這樣,他心疼地去摸摸賀陽的腦袋,罵道,“作孽啊。”
第61章
回來就已經到了開學時間,縱然賀陽心中有著無數糾結,但始終要打起精神上學了。依舊是8月底的最後一天,依舊是人山人海的開學場面,可這一次,與一年前比,卻不一樣了。中考狀元另有其人,朱驁也不再開路虎,而賀陽也不用再為學費而發愁。
他和吳文才晃晃蕩蕩的跟著人群擠進了校門,沒什麼懸念的去了自己的教室,搬書發書然後打掃教室,最終在走廊會和,一起往外走。吳文才瞧著走廊外高高大大的小白楊,忍不住老氣橫秋地嘆了一聲,“這就過了一年了啊。”
是啊,這就過了一年了啊。
這一年發生了太多事,諸如趙家偉,趙明之類的外人看到的都是他所得到的,他有了首富的父母,有了時髦的跑車,有了一切連他們都不敢設想的東西,可沒有人知道他失去了什麼——他失去了一個可能的愛人,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家,失去了所有平衡的心態。
賀陽也忍不住去看那已經足足有三層樓高的小白楊——聽說這是建校的時候種下的,跟這座教學樓一樣,足足有四五十年的歷史了,如今依舊挺直的矗立在這裡,每年發芽生長落葉,看著他們一波一波人來,又送著他們一波一波人走。
樹不會變,變得只有人而已。
吳文才瞧著他看著那樹半天不吭聲,他本就聽他爸說讓他沒事多勸著賀陽別鑽牛角尖,就扯了他,“去我家打遊戲吧,我爸今天休息,等玩完了,讓他送你回去,不用找老王來接。”
家裡朱成功這兩天忙著談一筆大生意,肯定不在。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