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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花誰燃
燈花誰燃花海凝香,薄霧繚繞。
燈花水閣之上,耳畔笛音繚繞,眼前蝶飛花舞,黑衣人宛若入畫。
兩個月……不知道江湖之上已經成了什麼樣子。
想是閒散久了,心思不覺間喜形於色,劍眉微蹙,耐不住一聲嘆息。
“教主,可是又在擔心外人?”笛聲驟然而止,一襲粉衣緩緩上前,卻是砌梅谷夏谷主。
黑衣人正是消失已久的奇正泰。
“兩個月,想是天下江湖皆不如前。”
“水不爭走火入魔,然非墨隨他遠走不周,想是京師之人想要拿他卻是不易。可惜江湖之人不知其中緣由,還以為他是步你後塵。”
“意料之中。”
“易非藍苗裔身份被揭穿,已回南疆,龍堡主身份暴露,也隨之遠離中原。”
“也算好事。”
“宮歎號……”夏谷主突然話鋒一轉道,“這個人你恐怕是不想聽,我就不提了。”
“講……”
“江湖之上再無人可威懾竟是皇族,宮歎號被京師棄用,如今已是一閒雲野鶴。”
“好。”
“如此,你可安心在此陪我了。”
“你似乎落下一個。”
“哦,你若說商谷主,他還在他的雙冰谷撫琴,那睡美人不是還沒醒麼。”
“我說的是藥聖。”
夏谷主臉色一沉,佯裝微怒,蹙眉不語。
“如你所言,在下已然八月身孕,可是卻毫無徵兆。”
見夏谷主轉過身去,奇正泰繞到夏谷主身前,笑道,“兩個月勞煩夏兄照顧,如今看來,奇某還是去找藥聖診治為妙。”
一聲苦笑,夏谷主起身上前,對上奇正泰的眼眸道,“你始終不信我。”
“燈花水岸,一年可出入一次,既是燈花燃盡之時。夏谷主若在耽擱下去,在下就真的走不了了。”
“你非走不可?”
“非走不可?”
“外面究竟還有誰讓你念念不忘,你已經是已死之人,如今江湖太平,你若出去……”
“水不爭去了不周,你卻不提多王爺派兵圍堵。”
“……”
“易非藍回了南疆,你卻不提他是被軟禁。”
“……”
“宮歎號閒雲野鶴,你卻不提,他為了得到醉臥紅塵心法,殺了藥聖!”
“你都知道。你果然從來都沒有信過我。”
“我誰都不信。”
“你真的要走。”
“你攔不住我。”
“你要去給藥聖報仇?”
“我和宮歎號之間,早該做個了斷。”
“教主……”
“夏谷主,你選錯了人,奇某不才,你的燈花幻海雖美,可惜卻終究不是我的久居之地。”
“你知道如果沒有我的協助,你走不出這裡。”夏谷主將笛子在手間輕輕一臥冷笑道,“我若執意留你你又如何。”
“你留不住我。”奇正泰說完輕輕一笑,自懷中掏出一枚白色棋子。“你把忘塵塗在棋子之上,日日與我對弈,卻不知世間之毒我唯一不懼的就是這忘塵。”
“你胡說!”
“你可知,當年藥聖提煉此藥差的哪味。”
“天下第一絕情人的……”夏谷主一愣,“莫非,是你!”
“當初只不過是賭誰更狠心,結果我贏了。”說話間步法一閃,啪啪幾下點住了未緩過神來的夏谷主。
“你……”
“出谷的方法真是殘忍,只不過可惜你沒有機會修正了。”
“奇正泰。”
揮劍,寒光閃現。
夏谷主但覺手臂一陣刺痛,隨之昏厥,來不及看清奇正泰眼中的表情。
“既然痴心錯付,那麼,我就陪你將錯就錯吧。”
奇正泰俯身輕輕將夏谷主扶到亭子一角,苦笑道,“可惜如今看來,我被藥聖騙得可苦,我哪裡配做絕情二字。”
正想著,遠處噼裡啪啦,想是一年一度的燃花之期已經開始,於是將在心中默默與夏谷主作別後,向出口走去。
……
燈花幻海,唯有花期燃盡的半個時辰,期間戾氣可運功抵擋,方可自由出入。
只不過……
奇正泰看著谷口幾株不曾燃盡的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