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他愈發的懶散了,以前因為挑食偏食的原因消瘦單薄的身體也因為這段時間古月胡先生循序漸進的圈養長肉了一圈,連聞躍冬都在感嘆,小何夕現在捏起來的手感是越來越棒了,都快趕上山東大饅頭了。
何夕挺喜歡這樣的生活,閒暇時拼拼圖或者上上網,日子過得很愜意。
車禍的善後工作他並不是很清楚,因為上次唐斯和卞毅帶著一口袋補品上門看他的時候正巧遇到胡耘皓回家給他做午飯,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卞帥就扔下東西偕同唐斯倉皇逃跑了,就跟被惡狗攆了一樣。
事後卞毅給他打電話,重點闡述了下那天他的古月胡先生如何用眯縫眼殺死他,又是如何給他施以精神上的無窮壓力,絮絮叨叨了半天卻沒提過那個導致他們出車禍的罪魁禍首。
等到何夕想起還有事後賠償這些事的時候,胡耘皓很淡定的跟他說已經全部解決了,讓他安心休養,從來都乖順聽話的何夕小朋友也就真的放心養傷了。
午覺睡醒之後,何夕磨磨蹭蹭的爬起來,腿上不方便穿褲子他就索性裹著條毛毯窩在客廳裡拼拼圖。這次他挑了一幅三千塊的動物拼圖,上面那些貓毛看得人眼花繚亂,偏偏他還樂此不疲的興致勃勃拼了起來,如今已經快完成三分之二了,何夕很開心。
可是俗話說得好,樂極生悲。
就在何夕正琢磨著手上這塊是D區的圖還是F區的圖的時候,大門很突兀的被擰開了。
何夕很是驚喜,早上胡耘皓給他打電話的時候說了中午太忙恐怕回不來陪他吃飯了,他還覺得有些不適應,可是沒想到胡耘皓竟然提前下班回來了?這怎能不讓他欣喜若狂。雖說他並不是個小鳥依人的個性,可是生病了就容易心理脆弱卻也是人之常情。
“古月胡先生,你提前下班啦?”何夕靦腆的笑著,玄關離客廳還有個隔斷牆,他只聞其聲還未見其人,不過熟悉的腳步聲讓他很歡喜,話裡飛揚的喜氣藏都藏不住。
胡耘皓把鑰匙放在鞋櫃上,順手換上室內拖鞋,輕輕地‘嗯’了一聲算作對何夕的回應,之後就開啟鞋櫃取出一雙客用拖鞋擺在了來客的腳下。“請進。”
許久沒見胡耘皓進來,何夕有些納悶,撐著柺杖挪到玄關,正巧與換好鞋子直起身來的鄭毅非對視。
鄭毅非看到何夕很是激動,那種眼裡不自覺流露出的欣喜讓人毫不懷疑如果胡耘皓不在場他就會當場撲過來了,那種炙熱的狂熱視線刺目的驚人。不過好在他還有所剋制,溫和的衝何夕笑了下,“聽說你受傷了,我過來看看你好不好。冒昧打擾還請見諒。”前一句是對著何夕含情脈脈說的,後一句則是衝著胡耘皓冷淡有禮的挑釁。
乍然見到鄭毅非讓何夕驚慌失措,對他明目張膽的視線看得更是渾身不自在,不由自主的偏過身去靠近胡耘皓站著,半晌才扯出一抹尷尬的笑臉來,“我挺好的,謝謝。”自此無話可說。
胡耘皓是個從容的旁觀者,從領了鄭毅非回來之後就一言不發,要不是鄭毅非膽大找到他要求上門給何夕探病,恐怕他連話都不會同鄭毅非多說一句。
而何夕杵著柺棍立在門口,生生堵住了進屋子的路。即使鄭毅非再是厚顏也不能推開主人家自顧自的進去,所以三個人就站在大門處不尷不尬的靜默著,氣氛愈發詭異起來。
一邊是帶給他深重陰影的前男友,一邊是領著他走向幸福的康莊大道的現男友,何夕此時的心情除了欲哭無淚之外再也找不出旁的詞來形容了。
或許的看夠了鄭毅非羞惱尷尬的模樣,或許是體諒何夕的不自在,胡耘皓主動打破了沉默,“先讓客人進來吧,來者是客,總要招待一下的。”
何夕惶惶然的望向胡耘皓,生怕他不高興,可是見他臉上波瀾不興,心中有些忐忑,下意識的拽住他的衣角,怯生生地低垂著頭。手指的微顫洩露了他的緊張不安,可是何夕也不知該說什麼,在現任男友面前跟前任負心漢寒暄,他還沒那麼大的勇氣。
胡耘皓輕瞥了下何夕使勁的都泛白了的手指,輕巧的牽起攥在掌心裡,輕輕地揉了揉他的額髮,“上次我們去買的茶葉放在哪了?端出來招待客人吧。”
何夕遲鈍了片刻才驟然回神,怔忪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忙不迭的杵著柺杖一頭扎進了廚房,沏茶去了。
胡耘皓面沉如水的偏過頭來,投注在鄭毅非身上的視線淡然自若,無妒無怒。
鄭毅非神情複雜難辨,須臾才咬著牙惡狠狠地說道:“如果是我,絕對不會讓他受傷了還忙上忙下的。”
胡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