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的嗓子並不適合唱這些他喜歡的歌,他人太年輕,沒有那種感同身受的經歷,本身聲線又有點單薄,還是小清新來得合適一點。所幸倒也不難聽。
聽到他唱“漂亮的孩子迷失在小路上”,容若成不禁笑了出來。
“笑什麼?”
“沒什麼。話說;你給了他多少錢?”
“也許你應該問我該收他多少錢。花雨是個很任性的人,一般人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就我和蕭蕭疼他疼慣了,隨便他折騰。”
容若成道:“噢,謝謝。”
“……你還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
過了一會兒花雨走了過來,向夏少要了一杯芒果汁,完全無視了不久前剛剛調戲過他的人。
容若成挑了挑眉,冷不防湊到了花雨手邊,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芒果汁。非常迅速的速度,非常彆扭的角度,很顯然,他是在找花雨剛剛含過的杯沿。
容若成笑:“夏匆匆同學的味道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花雨冷哼:“四一九先生也仍就是別來無恙的變態。”
其實花雨對容若成也沒有看起來的那麼討厭,只是貓捉老鼠這種遊戲讓他很反感,尤其是他還處於小老鼠的不利地位。
花雨對喜歡的人或事物很珍重,而對於不喜歡或者無感的東西則不會太在意,他懶得浪費時間和精力。說真的,花雨那個人很矛盾,他喜歡交朋友喜歡接觸新東西,同時他又很排外很難真正接納別的人和事。用夏少的話來說,“花語是活在自己世界裡的人,幸運的是,他一直很幸運。”
對於花雨同學的冷暴力,容先生表示他一點也不介意,反而有點甘之如飴。
他動作很輕地揉了揉花雨的頭髮,非常自來熟地問:“心情不好?”
然後花雨再次無視了他,跟夏少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沒想到兩天後又見面了。
正是週末,花雨從家樂福裡出來路過天橋的時候被一個男人拉住了手臂。那男人長著一副黃牛的樣子,身上的T恤皺巴巴的,懷裡還抱著一個熟睡的嬰兒。
花雨本來很煩躁的,看到小孩才鬆開眉頭,語氣也放輕了:“有事麼?”
男人操著一口方言味很重的普通話,告訴他說自己是外地的,媳婦兒到X市打工後就沒回去過,自己實在著急了就帶著小孩來找她。結果人沒找到,身上帶的錢還被偷了,希望花雨能看在小孩的份上借給他一點回家的路費。
花雨道:“你家在哪裡?”
男人抹著眼淚說了一個北方的地名。
“聽你的口音不太像啊。”
男人反應很快,“我家祖籍是南方的。”
花雨眯了眯眼睛,“這兒這麼吵,你家小孩怎麼睡得這麼熟?”
男人幾乎泣不成聲了,“小東西跟著我東奔西跑了好幾天累到了,還有點生病……帥哥你就行行好……”
趁他說話的時候,花雨掏出了手機。
作者有話要說:我發現我比較適合寫婚後==
流血
這年頭騙子才是真影帝。
花雨之前聽某個選修課的老師說過,最近有些不法分子抱著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小孩問路人要錢,並且那些小孩永遠都是熟睡的狀態。老師還說了一句“喪盡天良的東西,那麼小的孩子怎麼下得了手給他們下藥”,花雨對此印象很深刻。
沒想到這事兒真的讓他碰到了。
起初花雨倒還沒想那麼多,直到男人那套要錢的說辭說出口他才起了疑心。如果老婆在外邊打工很久的話,那他的小孩怎麼可能還那麼小,還有他那口音,當人是傻瓜是吧。
這樣想著,花雨的手指在手機上點了幾下,調出了照相機。可他忘了他的手機沒法消除快門聲,男人一下子警覺了。
“你幹了什麼?”
花雨象徵性地給了他十塊錢,“沒什麼啊。不好意思哦,我只剩這些了。”然後作勢要走。
男人一把拽住他,語氣轉為陰狠:“你報警了是不是?”
花雨皺眉道:“放開,不然我真的報警了。”
令他吃驚的是,那個男人竟然隨手把小孩扔到了地上,衝過來就要搶他的手機。
因為是在天橋的臺階上,花雨在高處,所以很容易就把男人推開了。然後他蹲下|身,想要檢查一下小孩有沒有被摔到。第一次遇到這麼沒有人性的人,花雨真的很憤怒。
男人被花雨推下臺階,踉蹌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