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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撓頭:“聽說也有同性道友雙修的。”

齊峻簡直被他驚得瞠目結舌,半晌才道:“這,這不是□麼!”從來沒聽說和尚道士還有能——如此說來,這寺廟庵觀裡還成個什麼世界?

知白卻是一臉的理所當然:“佛門倒無雙修之事,但修仙之人卻並不禁色慾。”

這言論齊峻簡直是聞所未聞:“不禁色慾?難道天上亦有縱慾的神仙?”

知白搖搖頭:“殿下,不禁色慾難道便是縱慾麼?須知嗜慾之事,皆是本能,乃天地化生而有,既不違天和,又何必特意斷絕呢?從前有神仙容成子,以陰陽採戰之法成仙,還留下一本書叫做《容成御女術》,這亦是成仙之一道。其實佛道本一,便是佛教之中,昇仙後亦同有欲界六天。欲界六天,也稱六慾天,即四大王天、忉利天、夜摩天、兜率天、化樂天及他化自在天。這六慾天中眾生,正因還有食慾、色慾,才稱為六慾天,其中四大王天與忉利天中人行欲之相,皆是以身形交媾而成事,與人間無大區別,只是沒有諸不淨罷了。可見天上也並不禁此的。倒是放縱嗜慾,有悖中庸之道,傷身亂性,這才是要禁絕的。”

齊峻瞪了他半晌,才能找回舌頭來:“若說男女之道,切合陰陽,也是天地化生之本,但同性雙修,豈不是有違自然麼?”至於什麼六慾天,還是不要再問了。

知白晃著腦袋直搖頭:“天地不仁,視萬物如芻狗,凡天地所生,皆無違天和。譬如妖鬼之類,既是天地所產,則若不為害,則天地不害之。同性之愛,亦同一理也。”

齊峻張了張嘴,想反駁卻一句話都找不到,只能敗退,悻悻道:“這麼說,你也雙修過?”

知白很自豪地抬了抬頭:“師父說我資質極好,不必用雙修之道,須知雙修道侶亦是難得之事,多有欲雙修而不得侶之人,還是自己修行來得方便。”

齊峻扶額,覺得真是沒法跟這個沒臉沒皮的小混蛋說話了:“這些話,你不曾在父皇面前說過罷?”若是被敬安帝知道什麼《容成御女術》,恐怕宮裡的美人還會再多上一倍。

“陛下雖有福緣,卻無仙骨,不是修行之人,自然不必聽這些。”知白倒是一臉漫不經心的樣子,“我自然也不會對陛下說起。”敬安帝一心求長生求飛昇,若是被他聽見,此後真是沒完沒了後患無窮了。

“甚好。”齊峻決定不在這裡待著了,“你記得這些話萬不可對第三人說起就是了。我還有事,你自便罷。”

知白起身送他出了屋,站在門口瞅著齊峻的背影消失,才有些不解地搖了搖腦袋,喃喃自語:“怪事,殿下命數變化之後,身上怎麼似乎有些清虛之氣了……”

24、雷火 。。。

八月十二;太子大婚。

因為是國之儲君;大婚的各種程式繁瑣細緻到能把人累癱;頗有幾個宮人私下裡議論;說太子妃幸而是武將家的女兒身子健壯,否則單是行禮都頂不住;更不要說與太子合巹了。

就連齊峻,在進了東宮的新房之後都有些疲倦;宮人用金盤託上來裹著紅綢的喜秤,齊峻幾乎是懷著一種“終於要結束”的心情,用喜秤挑起了太子妃頭上繡著龍鳳的縷金蓋頭。

出乎意料之外;蓋頭掀起之後,險些嚇了齊峻一跳。盛朝的新人妝容仿著前朝,厚粉濃朱,連新人的容貌都掩蓋了,白粉塗得像牆粉一般,嘴唇點的兩點櫻桃紅便顯得格外刺眼。齊峻唇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輕咳一聲道:“太子妃這一日也辛苦了,先更衣淨面鬆快一下罷。”對著這樣一張臉,實在是有些驚悚。雖說想法有些大不敬,但若當初皇后嫁入王府時也是這般妝扮,敬安帝怕是也確實難以喜愛。倒是側妃妾侍佔了便宜,不必將自己畫得千人一面。

負責贊喜的中人和女官都怔了一下,連忙道:“殿下,還未飲合巹酒呢。”總得先喝了合巹酒,吃了子孫餑餑,新娘才能去更衣洗臉哪。

合巹酒用的是一對白玉雕成的合歡杯,以紅線系在一起,寓意夫妻二人紅線相連,不離不棄。既然杯子是連在一起的,要共飲時一對新人自然也免不了耳鬢廝磨。齊峻傾身過去,便聞到一股濃郁的桂花香氣,自趙月的鬢髮之間散發出來。齊峻素來不愛用香,尤其不喜歡桂花甜膩的氣味,再混合了屋中燃著的薰香,直衝得他有些胸頭作嘔,強忍著將合歡杯中酒一飲而盡,連忙往旁邊稍稍退開些,輕咳了一聲道:“將薰香撤了吧。”

馮恩立在門口,聞言連忙要過去搬那香爐,卻被贊禮的女官攔住,笑道:“殿下,這是皇后娘娘賞下來的百合香——”裡頭燃的是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