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女人比男人更深明大義。當年我也欽佩李延的媳婦,只沒想到,如今與李延落得個這般境地。”
喬蓉又道:“你結義兄長一直很器重你,找他把話說開,他是個豁達英雄,不會與你計較,安心罷。”
遊淼苦笑點頭,兩人到了御林軍大營。
天牢由御林軍親自把守,而御林軍的統領正是唐暉。遊淼先是找到唐暉,唐暉也沒說什麼,將腰牌給了遊淼。畢竟以兩人的交情,不需要再說連累一類的話。
遊淼帶著喬蓉進了大牢,內裡陰暗潮溼,耗子跑來跑去,有一股酸臭味。沿路走去,不少牢房裡都空著,這裡是揚州司從前關押犯人的地方,後被改成了新的天牢。然而趙超當政後,雖說並非昇平治世,用典也未曾過苛,是以天牢幾乎沒有什麼犯人。大部分的死囚都被關在了刑部的大牢裡。
遊淼走過獄底長廊,忽見一大漢披頭散髮,蓬頭垢面,坐在角落裡抓蝨子,嚇了一跳,天牢里居然還有人?
“遊大人?”那人也頗意外,笑道:“怎麼朝這裡來了?”
遊淼認出那人竟然是塗日升,暗道自己居然把他給忘了,年前批了次秋後問斬,又順延了一次,料想便將塗日升關著。走廊盡頭,聶丹卻道:“你回去,我不會與你說話。”
“聶大人。”喬蓉道。
“喬姑娘?”聶丹難以置通道:“你怎麼來了?”
222、卷五 八聲甘州
喬蓉到鐵柵旁,將準備好的衣物遞進去,遊淼拿出獄卒給的鑰匙,開啟牢房門,讓喬蓉進去,喬蓉擺開吃食,淡淡一笑道:“我來陪聶大人喝酒。”
“哈哈哈。”聶丹反而笑了起來,莞爾道:“來,喝。”
遊淼倚在柵欄一旁,聶丹打量遊淼一眼,說:“你也來喝罷,四弟,只談風月,不談國事,今天大哥,依舊還是你的大哥。”
遊淼道:“我喝不下,你倆喝罷。”
說畢遊淼到走廊前端去找塗日升說話。塗日升笑道:“那邊那位就是戰神聶將軍?”
“是啊。”遊淼笑道:“聞名不如見面?”
塗日升笑笑道:“確實如此。”
遊淼道:“近來過得如何?”
塗日升遺憾道:“十足無聊,只盼有個人說說話。遊大人,你沒兌現承諾。”
遊淼樂道:“我怎麼沒兌現承諾,當初我只說能保住你性命,可沒說別的。”
塗日升曖了口氣,轉了話頭,問道:“被關了一年,你說我還有機會出去麼?”
遊淼道:“等罷,等個天下大赦,說不定有機會。”
“我看難。”塗日升道:“外面怎麼樣了?”
遊淼道:“大家都有田地種,有飯吃了。”
塗日升:“你可不許騙我。”
遊淼:“我巴巴的特地跑一次天牢來騙你?”
塗日升一想莞爾,答道:“也是,都說當今陛下是聖明天子,連我都不殺,可見是體恤民意的。”
遊淼嘆了口氣,想到趙超種種,沒有接話。不片刻喬蓉過來,朝遊淼道:“你大哥讓你過去喝杯酒。”
遊淼以眼神詢問,喬蓉微微頷首,示意他安心,遊淼便起身過去,聶丹便給遊淼斟了酒。
“你姐都說了。”聶丹道:“喝一杯罷,四弟。”
遊淼便道:“大哥,你不可使倔,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
聶丹苦笑,兩人一飲而盡,聶丹擺手,半晌說不出話來,那酒甚烈,遊淼喝完之後喉中火辣辣的。
“來日若胡人南侵。”遊淼喃喃道:“大哥你終究還是得出兵打仗,不能坐視不理。”
聶丹不語沉吟,嘆了聲。
“我本想餘生就在此渡過。”聶丹低沉,有力的雄厚聲音在牢中迴盪:“可如今大哥又覺得不甘心。你說,四弟,大哥當初來找你,與你結義,你怪不怪大哥害了你,害了二弟與三弟?”
遊淼一怔,半晌不得言語,鼻子一酸,哽咽道:“怎麼會?從未怪過你。”
聶丹嘆道:“事到如今,已脫出你我控制,你不必再自責了。縱是一生料敵如神,步步為營的孫參知,也有不能掌控之時,人力終有窮之時。三弟登基之日,你給他的一封信,寫得很好。上畏蒼天,下懼萬民。不僅身披黃袍,身為九五之尊的他是如此,你我身為人臣,亦應如此。”
遊淼默默點頭,知道聶丹也是在勸他。既然走到這般地步,聶丹與趙超自然是恩斷義絕,誰也不會與一個殺兄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