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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幸好本官親自來了”,皖紫霄走過愣在原地張淮雨身邊,水色的雙唇微微張開,清清朗朗的聲音卻聽得人頭皮發麻:“張大人與鄭大人私交甚密,要請了鄭大人,又怎麼會忘記張大人呢?”
酒宴設在東來客的湘蘭閣,窗外是鏡湖的粼粼水光,皖紫霄早早就到了,臨窗而坐,盯著外面的景色出神。
這近半年來,皖紫霄已經不記得如此的宴會擺過多少場,不同的官職,不同的目的,來來往往的身影卻是相同的巴結討好。一成不變的客套與假意推脫,還真是無聊透頂!
日頭西偏,各位大人們陸續趕來,佳餚滿桌齊,絲竹琴聲起。酒過三巡後,朝堂上威風八面的各部長官互相打量著對方已經紅透的臉,小心的拿出藏在袖子裡的一沓銀票或稀奇古玩,更有甚者拍拍手竟招進來七個美人,有凹凸有致的女子,也有清秀柔骨的少年。
皖紫霄笑道:“張大人,這是何意?”
工部侍郎張淮雨笑得一臉侷促道:“皖大人不喜歡?”
皖紫霄仔細打量著幾個美人,白皙的肌膚在燭光的映襯下顯出魅惑之色,杏眼黑眸是說不出的動人,輕薄的紗衣遮住了玉體,卻遮不住滿滿的誘惑。更有意思的是,七個美人各具風情,只要是男*人就沒有不動心的。
皖紫霄心下一動:短短一個時辰,就能招來這等絕色已是難事,更何況此前從未有聞張淮雨喜好美*色。這個工部侍郎做事果斷高效、細心周到,如若忠心不二他日定可重用。
皖紫霄心裡反覆揣摩,表面卻淡然道:“怎麼會呢?在下不過區區六品小官,張大人的大禮讓下官著實有些驚訝。”
知道皖紫霄不好金條銀票、古董美玉,但怎麼就忘了晉王與他的各種傳聞,張淮雨猛然察覺這是把馬屁拍在了馬腿上,話鋒一轉道:“這七個美人皆受過專門**,下官特意讓他們進來跳一段西域舞,來給各位助助興。”
皖紫霄抿嘴笑道:“我還以為張大人是擔心下官的私生活呢!原來是給各位的福利,今夜大家千萬要盡興而歸。”
張淮雨抹了把冷汗,暗自感嘆:“比起貪得無厭的曹國公,這位無一所好的皖大人,才是真正難纏的主。”
酒宴結束回到王府時,已是明月高懸。王府的下人們恭恭敬敬地候在偏門絲毫不敢怠倦,他們都曉得晉王休息的晚,每天一定要等皖大人回來去書房商議一番才肯回寢。
“今日的酒宴如何?”晉王韓景放下看了一半的密報,待皖紫霄進入書房後問:“可有什麼收穫?”
皖紫霄眉眼上挑,一面解斗篷,一面調笑:“王爺是問我收了多少銀子,還是得了多少古董?”
清秀的臉上微微彎起的弧度勾得人心裡直癢,韓景故作懊惱地說:“不是早就說過,沒有外人在就不必稱呼王爺,還是叫邵陽聽著親切些。來說說今晚的情況?”
皖紫霄自覺地坐在韓景書桌旁的椅子上,順手拿起桌上的茶盞喝了一大口後,道:“張淮雨做事倒是挺用心的。”
韓景順勢接過皖紫霄手中的茶盞,放於一旁道:“哦?怎麼個用心法?能令我的皖大人都稱讚不已。”
皖紫霄一笑道:“王爺,你若是見了那幾個美人也會如此認為的。”
韓景聞言微傾,深色的眼眸裡滿是調笑:“哦!你這是動心了,要是真喜歡何必要別人的,我也給你找幾個如何?”
皖紫霄撇撇嘴很是不屑:“我沒有說笑的意思,張淮雨只是猜錯了我的喜好,就辦事而言絕對超過了其他人。”
韓景也正色道:“張淮雨在工部也混了有年頭了,就做事而言並沒見的有多突出,但也從不會壞事,是個十足的滾水摸魚的老油條。”
皖紫霄點點頭:“他的心思的確是用偏了,若是他能真正為王爺所用,那帶來的好處王爺自然知曉。”
韓景輕嘆口氣:“裝備武器只靠兵部供給著實費力,要是工部能以土木建設為由徵調大量鐵器,那就可以用來長期補充物資。現在的關鍵是張淮雨這個人是否可靠。”
皖紫霄搖頭道:“不好說,還要再觀察一段時間才好。”
☆、第二十三章 暗濤洶湧
話說張淮雨回到府上,一路直奔書房而去,把下人統統打發走,待周圍沒有腳步聲後,小心展開一張黃紙,然後在地板的暗格裡取出一隻小盒,輕輕扭開,左手沾了沾透明的液體,在黃紙上迅速描畫了幾個字,待一切完成,將寫過字的黃紙用蠟燭烤乾。
張淮雨滿意地看了看早沒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