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人做”啥啥的,不過,身為臣子,怎能說這樣的話呢?何況明湛先前做皇帝做的不錯,頗有人望。
蔣文安輕嘆,“如今陛下久病,聽聞已月數未曾上朝。”
“陛下不能理政,朝中也有太后代政,我等奉命來此,有嫌疑,只管往上報,此乃你我份內之責。”劉影並不是個暖和的性子,不過,蔣文安右都御史,倆人合作這許久,還真沒出現什麼分歧糾割。現下蔣文安欲壓下閩靖公之事,劉影按捺著性子道,“若依蔣大人所言,不提閩靖公之事。不過,邵春曉之案已近尾聲,若不提閩靖公府之事,估計朝中馬上就有旨意宣你我回帝都的。”
蔣文安絕不願意現在回帝都的,頓時臉露難色。劉影約摸猜到了蔣文安所想,道,“邵大人所言之事,多半缺少佐證,還需細查。只要我們將此事上奏,朝中定不會再派欽差,這事,還得落到我們手上。”
蔣文安琢磨一陣,終於同意,“劉大人思慮周詳,既然閩靖公府有嫌疑在身,我們總不能辜負君父之望。”
“就聽蔣大人的。”劉影很給蔣文安留臉面。
蔣文安笑,“在朝廷旨意未到之前,咱們還是低調行事。”
“這是自然。”
明湛對於邵春曉與閩靖公之爭,誰是誰非,尚無定論。
只嘆道,“狗咬狗,一嘴毛。”
閩靖公是地頭蛇,邵春曉也不是什麼好鳥兒。虧得他先前還認為閩靖公說話實誠可信,如今看來,是閩靖公演技一流啊。
若非阮鴻飛、明湛、衛太后來這出釣魚計,怕是非上了閩靖公的鬼當不可。
明湛一直心有不安。
鳳景乾一走,即有韃靼人兵臨城下之事。
若非明湛強勢慣了,吉凶難測。
明湛心機城府並不遜色,陰謀陽謀的,他生來就浸淫其中。就這樣,他這個皇位還坐的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皇位之艱難,比明湛想像中的,更厲害。
明湛是位有理想的有志青年,既然他做了這個位子,他就得做些什麼?
他一直期待能在某種程度上改變這個世界,他可以接受人們對於他的改革提出異議,甚至,在許多問題上,古人對於事情的看法會更符合這個時代百姓的習慣與世情。
不這,明湛實在怕了,不知何年何月何時,會在何在發生一場令他措手不及的兵變,抑若什麼?
一言興邦,一言喪邦。
天子一怒,血流飄杵。
君主集權多麼可怕。
但在這個年代,君主立憲,就意味著挾天子以令諸侯,接著就是諸侯取而代之的戰爭。然後就是新的王朝,新的君主,新的一輪君君臣臣。
不會有任何的差別與不同。
明湛倚臥在涼椅中,曲指扣著涼椅的竹質扶手。雖是竹骨所制,卻發出清脆的聲音,可見其材質不凡。
阮鴻飛坐於另一張涼榻中,微聲道,“兵部尚書顧嶽山的心腹幕僚李易水來福州城了,他直接去了福安侯的府上,像是有什麼事,一時半會兒的倒打聽不出來。”
明湛淡淡的眉毛抬起,看一眼阮鴻飛道,“只要付寧在手,我們就是安全的。”
一路上,明湛與付寧相談甚歡。明湛還真不怕付寧有什麼異心,甚至,明湛願意將付寧與付家分別對待。
付寧是個有情誼的人,這樣的人,怎能甘心為家族傀儡?當初付寧有刺殺韃靼王族之義舉,方在弱冠之年被視為天下第一高手。
這種榮譽,更多的是來自於付寧對於國家所做出的貢獻。
若是今日付寧有刺王之舉,那麼,先前付寧所做所為,豈不成了大笑話?
再者,甭管是天下第一高手,還是什麼人,在如今的情勢下,誰要是真敢刺殺他,不論能不能得手,不論是功還是過,這人,都甭想再活著?
明湛極其詳細的分析過,甚至在他與阮鴻飛剛剛落腳蘇州城時,付寧不請自到,明湛也並非沒有懷疑。故此,明湛力邀付寧到了福州城。
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總比任由天下第一高手到處亂晃的好。
“付寧武功雖好,能敵十人百人,卻難敵千人萬人。”對於明湛這種自信過頭的行為,阮鴻飛總是忍不住打擊明湛幾句。
明湛笑道,“顧嶽山不是個蠢人,劉易水來福州城,另有目的,非是為了試探咱們的行蹤。再者,先前福州衛城之戰,我看福州城的官兵還有幾分血性的。”
阮鴻飛剝開一粒葡萄道,“借你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