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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久,才聽得凌疏低聲道:“沒有。”

楊燾黯然嘆道:“但願你沒騙我,的確不恨我。你也要體諒我的為難之處,如今我身邊只剩下你和何慶春了,你這般去和別人拉扯,從前你二人的事情又傳言紛紛,我怎麼能不恐慌不生氣?我這心裡究竟是信還是不信?我能怎麼辦?”

他看看榻上的凌疏,卻聽不到凌疏的辯解,想來從前的傳言竟是真的,一霎時心中妒恨交加,滋味難言。但這次已經將他打得臥床不起,也無法和他計較下去,便接著道:“我正在這裡深自悔悟,當日出洛陽之時走得太匆忙,幾個忠心耿耿的臣子都沒有帶出來,導致今日身邊竟然無有可用之人,唉!”

凌疏這次慢慢支起了腦袋,思忖片刻,道:“陛下有什麼為難事兒,可以交給我。”

他半死不活地趴在床上,竟然還要替楊燾分憂解難,楊燾微微有些吃驚,卻忍不住由衷地讚歎道:“果然還是你最忠心。可是你傷成這樣,又能做什麼事?朕便是讓你去,也於心不忍。”

凌疏皺眉不語,片刻後道:“究竟是什麼事兒?”

楊燾道:“告訴你也無妨,你瞧瞧這封信。我正想著讓幾個翼軫衛走一趟,又顯得不夠莊重,正在為難。”

凌疏將信拿來看了,抬起眼看看滿臉憂愁之色的楊燾,爾後毅然地道:“此事事關重大,我去。”

他臉色蒼白,卻強撐著慢慢坐了起來,不等楊燾開口,接著道:“陛下放心,我一定將信送到。”

雙方如今是停戰和談時期,雖然均嚴陣以待,但爭執卻並不多。是晚三更,滁州北門,榮正甫和林繼瑤手下的兵士不知何故起了爭執,引發一場騷亂,最後又牽涉到水軍身上,良久方平息。便是藉著這一場亂,凌疏帶著翼軫衛,悄悄混出了北門。因凌疏身上有傷,受不得顛簸,便坐船走水路往金陵而來。

有滁州當地漁夫做嚮導,船隻只揀那偏僻小岔道走,又要躲避各路大軍的探子和零星兵馬,行船未免慢了些。

這一日橫渡了長江,漸漸靠近金陵城北門。金陵北側城牆是天下聞名的石頭城,緊挨著大江,君文喆將大批的水軍及戰船囤積在這裡。城牆上不但設有正門,秦淮河入江處還設定了水門,共三個門樓,中間最闊朗,左右兩者次之。平日裡只有左邊的一個開著,供來往出入金陵的船隻通行用。水門外秦淮河面上拉起了層層的鐵鏈,禁止船隻隨便通行。

因著江北的戰亂,雖然可以自由進出金陵,但來往船隻卻盤查極嚴,因此少了很多,江面上顯得稀稀落落的。凌疏盯著那個水門遠遠地看了半晌,吩咐道:“這就棄船入城。”

他身邊跟的是林繼瑤的一員副將,聞言勸道:“大人有傷在身,走路不便,還是不要下船了吧。末將也是君將軍手下官員,這就替大人遞上拜帖,讓君將軍派出人來,將船隻一路領到將軍府外的碼頭上即可。”

凌疏擺手道:“不麻煩你們將軍,我等自行進去。”命船隻往城北門那邊去找個偏僻地方靠岸。

船隻才掉轉頭,卻聽得遠遠地水門那邊一個嘹亮悠長的聲音喊道:“君都尉送客,開水門!閒雜人退散!”這一聲喊後,關上的兵士一遞一聲地喊過去,門外的各路商船等立時遠遠地退開,瞧這聲勢,看來這位君文喆在金陵的確是說一不二的大人物。

片刻後,中間的那座水門開啟,六隻中型戰船排成兩列駛出,船上兵士森然林立,在水門外停駐於兩側。爾後是一前一後兩隻雙層樓船從水門緩緩駛出,飛簷翹角,華麗異常。凌疏凝神望去,見前面那隻船尾大批的侍衛擁族著兩個人,其中一個,瞧那張狂模樣竟依稀像是楊曄。

他頓時怔住,猶自不相信,又凝神仔細看了片刻,楊曄與他,各種糾葛,恩怨難辨,又如何認不出來,瞧來果然是了。

一霎時間,他呆在了那裡,半晌方回過神來,眼光轉到後面船隻上,見那船頭有一人桀然獨立,淺藍色衣衫,舉手投足間氣度高華,正在向著楊曄抱拳作別,一邊道:“如此就不遠送了,日後請多多照顧舍妹,君某這裡感激不盡。”

楊曄跟著抱拳回禮,朗聲道:“將軍放心,這便請回吧!”他身邊一個盛裝華服的女子跟著襝衽回禮。

凌疏尚未出聲,他身邊那位副將卻激動起來,指著那藍衣人道:“大人你看,那個就是我家將軍!我去替你奉上拜帖如何?咦,如何這位要走的客人,有點像趙王殿□邊的淮南侯?”

他在滁州兩方交戰中,遠遠見過楊曄兩次,不過不敢確認,凌疏不置可否,只是遠遠盯著那船隻,問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