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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變得冰涼冰涼了。

身穿著一身青色長袍,司馬越就這麼手執一顆夜明珠踏月而來,攜一身溫柔與思念,恰如從仙山中歸來的仙人,降臨塵世來到了周小史小小的世界裡。

此時周小史已經睡得很熟了,小小的呼吸聲在夜色裡卻顯得愈發清晰,令人聞之而心頭變得異常柔軟。

司馬越手握著夜明珠撩開周小史的床幃,然後悄然俯□,卻看到周小史眼睛下面有青黑的眼圈,好似是很久沒有睡好覺的模樣,而周小史原本玉潤般的粉頰也像是失了水分的蜜桃凹陷了進去。這般模樣的周小史看得司馬越心中一緊,莫名的,就好像被人用針在心口上刺了一下。

明明那次這孩子在花間奔跑暢笑的樣子還猶然在目,不過短短一月不見,竟變得像是枯萎的芍藥花般,幾近凋零。

是因為他的失約嗎?他早該想到的,這孩子是那般渴望著自由,更渴望著關愛……

司馬越不由在心底一嘆,一種山壓般的愧疚與後悔氣勢洶洶而來,讓他不禁伸出手去撫摸上週小史因為消瘦而顯得尖細尖細的下巴,心頭的憐惜頓時氾濫得如決堤的黃河水,完全將他淹沒,絲毫掙扎不得便已深深沉溺。

極輕極緩極柔地將一記親吻烙印在周小史光潔的額頭上,司馬越心底如是暗暗發誓:從今以後,絕對沒有任何事比你更重要。因為你僅僅只是消瘦了臉頰、熄偃了靈氣,我就已然心痛悔恨得恨不能殺死自己……

就在司馬越稍稍退開一點,他就看到周小史正睜著一雙因臉消瘦而更顯得大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他,那眼神清澈如水、泛著淺淺的眸光,沒有責怪、沒有委屈,只是安安靜靜又認認真真的看著,彷彿再眨一下眼睛就會發現眼前的人不過是幻影一般。

然而,就是這般認真又安靜的眼神卻幾乎灼傷了司馬越的靈魂,讓他情不自禁抬手輕輕遮住了周小史的一雙眼睛,心痛地低喚,“別……”

頓時,司馬越感覺到手下的眼睫毛輕輕眨了眨,那柔軟的觸感劃過了他的掌心,明明脆弱得如蝴蝶翅膀闔動卻隱隱透著股子莫名的倔強與堅強,那是一種孩子氣卻簡簡單單的執著與堅持。

一瞬之間,太過強烈的心疼與憐惜全部湧上心頭,如鯁在喉,讓司馬越覺得自己呼吸困難,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周小史從被窩裡伸出雙手輕輕覆上司馬越遮住他眼睛的溫暖大手,還沒有拉開就聽到想念期待了好似一輩子那麼長的人在他耳邊溫柔地輕輕地開口,聲音還是那麼低沉柔和,悅耳得讓他心尖發燙,鼻頭髮酸。

“別再這樣看著我,越哥哥知道委屈了小史,以後不會了,絕對不會了。”

明明沒有覺得委屈也沒有責怪的,然而當司馬越這句“委屈了小史”的話一出,周小史頓時鼻頭更酸了,而捂著他眼睛的大手也好似溫柔得不可思議,溫柔得……讓灼熱的淚不受控制地一顆一顆默默地從眼睛裡流淌了出來,合奏成了一首靜謐而哀傷的曲調。

感覺到掌心變得溼潤起來,司馬越這個手握長戟沾染了無數鮮血的鐵血王爺竟然心顫抖了,顫抖過後便是不知所措,不知所措到甚至於不敢將手拿開,生怕看到周小史淚流滿面淚水漣漣的楚楚樣子,害怕那雙可能被淚水浸滿的大眼睛會深深地淹沒了他的心,然後將他徹底溺死其中。

周小史又眨了下眼睛,然後他將司馬越的手拉開一點點,用自己的臉蛋去蹭那隻溫暖的沾了他淚水的手掌,嘴角一點點一點點地勾了起來,兩個極淺的梨渦也因為這一抹唇角上翹的弧度而顯露出來,然後他輕輕地小小聲卻帶著甜蜜地喚出聲,“越、哥哥。”

看到周小史彎著嘴角、笑得眉眼彎彎的滿足樣,司馬越心柔軟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任周小史像個安靜撒嬌的小貓咪,一遍一遍輕輕蹭著他的手。

過了好一會兒,周小史才放開了司馬越的手,然後他止不住地笑著,任司馬越用絲帕幫他擦擦臉和鼻子,心裡的甜蜜已然滿溢得要流出來了。

從床上坐起來,周小史立刻笑眯眯地窩進司馬越的懷裡,然後將腳也縮起來,整個人都完完整整地蜷在司馬越的懷裡。

一手緊緊抓著司馬越的前襟,一雙腳還不安地輕輕蹭了蹭司馬越的腿,周小史聲音小小的,卻帶上了幾分撒嬌與埋怨,“越、哥哥……終於、來看、小史了。小史、等了、好久、好久。小史、生病了,你也、不來、看小史。”

“生病了?”司馬越一聽心裡頓時一緊,連忙抱起周小史就上上下下檢視一番,臉上是明明顯顯的慌張愧疚。

見司馬越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