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翠環差點打翻了手中的熱水。
翠環連忙將手中的熱水等物什放到一邊,疾步走到周小史面前,手一摸發現周小史的身上冰涼冰涼的,不由更是心疼地驚撥出聲,“少爺,我的小祖宗喲!您這是做什麼?快回床上去!您倒是不怕受了寒!”
然而周小史卻躲開了翠環拉他的手,執拗地站在原地凍得瑟瑟發抖,還不忘說,“小史、等,越、哥哥。越、哥哥、說了、來看、小史。”
又氣又急又心疼,翠環急得眼睛都紅了,“少爺!您的越哥哥不可能這時候來的,您快回床上,再這麼凍下去,可真要著涼了!”
翠環話音剛落,周小史還沒來得及回話就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連帶著鼻頭都紅了。這下翠環可真生氣了,“少爺!您再這樣任性,你那越哥哥肯定不會來看您的!”
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周小史立刻地擺了擺頭,認認真真地說,“小史、不、任性,越、哥哥、來看、小史。”
鼻頭瞬間有些發酸,翠環連連點頭,牽著周小史往臥房走去,嘴裡也不忘附和周小史,“好,少爺保重好身體,您那越哥哥定會來看少爺的。”
不過周小史最終還是染上了風寒,他吃了早膳後就開始有些低燒,然後迷迷糊糊地就越燒越厲害,身上的疼痛更是讓他難過得全身都不舒服。
看到周小史難受地在床上直哼哼,懷裡卻還抱著兩塊玉佩,甚至於嘴裡都不忘一直低弱似是呻吟似地喚著一遍一遍“越、哥哥,越、哥哥……”翠環站在一邊也不由得跟著周小史難過得眼眶都紅了。
“少爺……”翠環一邊用冷毛巾幫周小史降溫,一開口聲音卻有些哽咽了。
何時見過周小史這般模樣,翠環覺得周小史就像是中了毒似的,明明難受得全身都疼,聲音都嘶啞了,閉著眼睛卻還不忘一遍遍喚著那勞什子“越哥哥”。
雖然從沒見過司馬越,也知道司馬越明明這時候不可能來看周小史,翠環此時卻還是埋怨上了司馬越,只因是司馬越讓周小史生病發燒難過了。
不過埋怨是埋怨,翠環還是期待著司馬越能夠快些來,因為周小史雖然服了藥睡著了,卻還是在夢裡小小聲喚著“越、哥哥”,司馬越若是早些來,周小史也能開心些。
然而,一直到這天深夜周小史退了燒,夜色都已然深沉,司馬越卻最終還是沒有出現,只有周小那盈滿了失望的眼神深深刻在了翠環心頭上。
周小史雖然後來什麼都沒說,乖乖地又服了藥上床睡覺了,但是他那轉身前對門口投去的那溢滿了濃濃失落的眼神卻那麼讓人心疼,就像一把小刀子緩緩插/進了翠環心口最柔軟的地方。
這一刻,翠環是如此怨恨那讓周小史傷心的司馬越,既然答應了周小史,為何要爽約,讓周小史如此傷心失落?!
第二天早上起來,周小史本已好轉的病情突然加重了,他躺在床上輕輕咳嗽著,咳得喉嚨都快發不出聲音了,身上也再次開始發熱,臉燒得通紅通紅的,然而當他看到翠環的時候,他卻只是笑著問出了,“越、哥哥、來了嗎?”
看到周小史那乾乾淨淨滿是期待的眼神,翠環終於心疼地灼熱了眼眶,就連眼前的視線都模糊了,只剩下周小史頓時盈上了默默黯然的眼睛。
然而,周小史下一刻又收起了眼中的失落,乖巧地笑了起來,他一瞬不瞬地看著翠環,彎著眼睛有些虛弱卻堅定地說,“恩,越、哥哥、肯定、有事,小史、等……乖乖地、等、越、哥哥、來……”
於此同時,身著戎裝剛點了並準備整裝出發的司馬越在離開洛陽的時候,只是回頭淡淡嘆了一口氣,並沒有想太多,然後手握長戟平亂而去。
只是這一去一回,卻已是一個月後了。
作者有話要說:寫得我都心疼我家周小史了,司馬越真該打。。。前三天用三天時間搞定了畢業論文。。。寫了差不多七千字的英文。。。簡直要吐血了。。。今天來寫耽美,突然發現不用動腦筋真容易。。。╮(╯▽╰)╭
☆、第7回 憐惜
當等待太長,慢慢由一捧清冽飄香的紅豆熬成了帶著些微苦澀味道的苦瓜,滿心期待也漸漸累積成為一種暗自沉重的黯然,那麼當等待了那些綿長時光的那個人真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會擁有什麼樣的表情呢?
驚喜?錯愕?不知所措?惶惶然不知身在何處?亦或者……只是莫名的平靜與委屈。
司馬越出現在周小史的房間裡的時候,已經夜半闌珊,明月高懸,周小史房子裡的燭火甚至都早已燃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