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虔誠地為愛情而祈求她的寬恕,裴玥心中那些藏了好些年的苦澀與甜蜜全數爆發,她如何不知,人心難控啊……
等裴玥眼神漸漸清明,眼前的視線也不再模糊,她拿出手絹擦乾眼淚,然後扶起司馬越,抬起的眼眸那般清澈乾淨而堅定,她問,“王爺想讓妾身如何做?王爺有何計劃需要妾身配合,妾身就當為兩位兄長報答知遇之恩,也會讓王爺得償所願,更何況這些年來,王爺待臣妾亦是恩情重如山。”
“計劃?”司馬越沒想到情況怎麼會和他預料得完全不同,竟有些發愣,突然有些不懂裴玥的意思。
裴玥不再如往常一般恰如其分懂理守己的笑,而是真切地勾起唇微微笑了笑,輕輕道,“王爺既然將那男孩兒帶回來,定有後續,我瞭解的王爺是個果斷而負責的人,您定不會隨隨便便就誇口誓言或是肆意妄動。”
這一番話幾欲讓司馬越都失神了,他靜靜地看著裴玥溫柔卻明亮的眼睛,在這一刻,突然發現他也許從未真正認識裴玥這個女人,這個堅強勇敢而睿智的女人。
作者有話要說:越王妃這個女子在歷史上雖然沒留名字,但是看記載她的部分都是說她德行很好,很受尊重,雖然一輩子沒有子嗣,司馬越死的也早,西晉滅後,東晉的皇帝讓自己的兒子封他為母,感覺這樣的女人很睿智,其實挺喜歡這樣的女子
☆、第23回 妖舞
和裴氏一起用過午膳後,雨後放晴,空氣極好,讓人的心情也隨之變得愜意起來。司馬越繼續和裴氏深入討論了他的總計劃和大致的部署以及預計的結果,之後這才慢慢往牡丹園走,不經意地抬頭一看卻發現不知不覺已是夕陽西下時分了。
與裴氏成婚這麼多年以來,卻是直到今日司馬越才覺得真正認識了這位讓人不得不尊敬的女人,她的睿智她的寬容她的善良都讓司馬越愧疚難當,不過當他想起周小史乾淨的笑靨卻又覺得他所做過的或是即將做的事情,都是值得的。
人一輩子若是不能隨心而走,那也未免太可悲了,在能夠隨心而走的時候勇敢去追求想要的,才不枉來人世走這一遭,要不然等待他的必然是年邁之時悔之莫及的悲哀。司馬越輕輕吐出一口濁氣,終於下定了決心放棄一些什麼,又準備拿起一些什麼。從前他追求的是權勢和天下,而現在和將來,他的追求就是願得周小史,白首不相離。
靜靜地站在牡丹園的入口處,揮退了所有僕人,司馬越一個人踩著不緊不慢的步子往周小史的臥房走。正準備推門,卻聽見屋子裡有笛聲幽幽傳來。
這笛聲不似往常的清靈婉轉,反而是有些哀婉的,悲涼的,帶著沉重的眷戀與哀傷,這樣的笛聲讓司馬越心裡不由得也隨之一緊,驀地疼了一下,他的小史合該是快樂的,不應該有悲傷汙染了他的小史那雙澄澈的眼眸。
推開門走進去只看到周小史清瘦的背影,司馬越從後面抱住周小史並伸手拿下了還在嗚咽不停的紫玉笛。用唇輕柔地吻了吻周小史的後頸,司馬越溫柔地輕嘆,“小史,我在這裡,也會一直在這裡……”
靜靜地任司馬越抱著他,周小史覺得很安心,雖然被突然帶離了他那一方小院兒,被迫看到了外面的繁華與喧囂,父親也突然離世失去了這世上最後一個親人,但似乎只要司馬越還溫柔地看著他、抱著他,他就覺得這世上沒什麼可怕的,也沒什麼過不去的坎兒。
轉個身從正面抱住司馬越的腰,周小史將腦袋輕輕靠在司馬越的胸口處,感覺到司馬越的手在輕柔地一遍遍撫著他的長髮,周小史心情平靜而安寧,這樣獨屬於二人的溫馨時光是如此讓人眷戀而依賴。
靜默了一會兒,周小史突然仰起頭對司馬越微微一笑,帶著幾分稍稍輕快了些的聲音說道,“越哥哥,那支舞我學會了,我想跳給你看,你給我伴奏好不好?”
司馬越不可能會拒絕周小史想做的任何事,更何況周小史此時難得有興致,他更是不會破壞。司馬越點了點頭,見周小史跑過去找來古琴,他則很自然地接過古琴,並伸手牽起周小史的手,兩人來到了外面的院子裡。
盤腿坐在地上,司馬越粗糙的手指雖然拿慣了長劍不怎麼搭配古琴的優雅,但他彈出的音色卻低迴處淳淳如古鐘鳴響,高亢時又泠泠似鳳凰嘶鳴,雖然不是最為悅耳的音樂卻也極為適合跳舞。
周小史原本弓著身子,當耳邊的音樂漸入佳境,他甩開袖子後揚起腰身,一個大的甩袖動作劃開了霓裳舞驚鴻的第一瞥。
為了跳舞有更好的效果,周小史穿著一身極為豔麗的血紅色,當他腰肢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