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怒火更勝去勢不減,刀尖直直的刺進了元卓的前胸,元卓被推出數步,站在了崖邊搖搖欲墜。德親王看著安陽元卓,一臉兇相的想要怒罵,視線卻瞄到了元卓白衣下襬,陰溼的血紅,那不是前胸的血跡的蔓延,那應該是……
“你……”德親王驚疑不定的之中,似乎想到了某些往事,想要開口說什麼,胸口暗器上的麻藥,卻在此時發作,身體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元卓吐出一口血,伸手拔出了插在肩頭的刀,感覺這股間不斷有東西流出,心裡一片悽然,你也和你哥一樣不要爹爹了是嗎,感覺小腹有抽痛了兩下,元卓笑著安慰,爹爹就去陪你,別怕……
元拓的視線裡,元卓的身體開始搖晃,看著元卓渾身都被血浸溼,腳下一片的泥土被染成了褐色,元拓知道那是什麼,心的疼的幾乎要裂開,元拓踉蹌著向元卓走了幾步,聲音顫抖的道:“大哥我,我帶你去找老三,沒事的一定沒事的。”
元卓抬起頭,深深的看一眼元拓,扯了扯嘴角,虛弱的道:“大哥能做的,都做了,替我好好活著,安陽家就交給你了……”
元卓閉上了眼睛,嘴角掛著一抹微笑,看起來悽然……
元拓看著元卓倒下山崖,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力氣,一個閃身撲到了崖邊,卻只抓到了元卓的衣角,看著染著血的衣角,元拓想也沒想,追著元卓跳下了山崖……
層巒疊嶂的白雲,淹沒了兩個人的身影,這並不是結束,也不是開始……
2、新生 。。。
臘月三九,寒風瑟瑟,陵南城鵝毛般的雪片鋪天蓋地的砸下來,在路上的行人,連呼吸彷彿都被阻斷了一般,斷斷續續,無家的乞丐瑟縮在街頭,明早可能就會變成一具冰骸,沒有人會在意這些人的離去,因為死亡對他們來說或許是一件好事。
有人死便有人生,陵南城城外一處偏僻的莊院,幾個人忙做一團,一盆盆熱水端進房裡,一盆盆血水送出來,虛弱細碎的呻吟聲斷斷續續的傳出來,時間仿若靜止一般的在這回放重複了良久,一聲嬰兒響亮的啼哭聲,結束了這一切。
屋子裡身材修長的男子仰躺在床上,白嫩的長腿上,竟是絲絲血紅,俊朗的面頰慘白一片,沒有絲毫的血色,那平日裡冷漠攝人的丹鳳眼,此時都是疲憊,沒有了一絲身材,身側的枕頭上,放著一塊白巾,上面是星星點點的血紅,那應該是用力過度牙齦流血,粘在上面的血絲,這所有的一切都表明,剛才在屋子裡生產之人,居然不是個夫人,而是眼前這個雙十年紀的俊朗男子。
半跪在床尾的少年一臉專注的,用燒的燙紅的剪子,剪斷了嬰孩的臍帶,在兩寸的地方打了個結,才長出了口氣,把孩子遞給身邊的小廝,衝床上氣若懸絲的男子道:“大哥,是個男孩。”
“嗯!”男子眯著眼睛,虛弱的應了一聲。
少年看著床上的男子,又看了看身後啼哭不止的嬰兒,眼裡都是複雜的情緒,一時之間無所適從。
屋子裡只剩下了嬰兒的啼哭聲,靜默良久,床上的男子淡淡的吐了一句,“抱過來我看看。”聲音裡聽不出絲毫的起伏變化,自然聽不出情緒。
“好!”少年應了一聲,轉頭衝小廝道:“小寶,快把小少爺抱過來,給當家的看看。”
“來了,來了!”小廝應了一聲,把孩子用襁褓裹上,抱到了男子眼前。
男子忍著身體的不適側過身,看著襁褓裡的嬰孩,臉上依舊看不出喜怒。
小廝是個開朗的人,看著當家的不說話,輕聲道:“當家的,小少爺長的可真俊,和二少爺真像,你看這眼睛,鼻子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床上被喚作當家的男子,聽了小廝的話突然渾身一震,心中悽苦。
小廝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無心的話,對主子造成了什麼影響,還是樂顛顛的看著被他抱在懷裡小少爺。
從床上下來立在一邊的少年,狠狠的剜了小廝一個刀眼,小廝縮了縮脖子,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男子猶豫了半晌,伸出手摸了摸嬰兒面頰,鼻尖,和還沒掙開的眼睛,雖然毛髮和眉毛都米長出開,但是也依舊你哪個遇見,這小傢伙以後會是個不輸給雙親的翩翩公子,想著男子嘴角揚起了幾分,唸了一句,“確實長得像。”聲音依舊平靜的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大哥……”少年皺著眉,喚了一聲,想要說什麼,卻被男子打斷了,“備車,明日回府。”
“大哥,”少年皺著眉急急的開口,“再留在這兒,住幾天吧,府裡有魁在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