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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岸酒醉時咕噥的三個字很快被吹散在清風裡,他那時候誠實坦然的樣子令尚武帝又愛又恨,可一轉身,如過眼雲煙般從顧岸的記憶中消失了。
“你真的不記得你說過什麼了?”
“陛下問了五遍了,”顧岸似乎覺得尚武帝太過強人所難,“不記得就是不記得。”
尚武帝一顆心碎了又合,合了又碎,不得不退而求其次:“那你還生朕的氣嗎?”
“什麼氣?”
尚武帝苦笑,慶幸道:“沒什麼,今天有什麼安排?”
一說到這個,顧岸笑了,開心道:“今天要去擠牛奶!”
尚武帝感覺他的笑容跟陽光似的照射下來,心頭一顫,該聽的全沒聽進。
等尚武帝看見廣袤的牧場,成群結隊的牛羊時,眼前只剩一片暈眩。
尚武帝抓住顧岸的袖子:“等,等一下。”
“怎麼了?”
尚武帝捏了捏頭,強笑道:“沒事,走吧。”
顧岸撒歡似的衝牛羊奔去,尚武帝一邊捏著拳頭,一邊鼓起勇氣跟上。
那牛羊主人已與顧岸熟識,熱切地替他備好桶,顧岸接過熟練地蹲好去捏哞哞的奶|頭。
維持著蹲姿太久,顧岸感覺腿有些酸了,抬頭看見一旁木頭一樣僵直著身子的尚武帝,站起來走過去:“陛下累了嗎?”
尚武帝面色慘白,抖著嘴唇道:“不,不累。”
顧岸有點疑惑地看著他:“那我有點累了,去旁邊歇一下吧。”
尚武帝連忙扭過脖子,急切道:“你累了?要不要朕幫你,朕很厲害的。”
顧岸信以為真:“那陛下快點,我在旁邊等著。”
尚武帝稀裡糊塗地就把自己賣了出去,一步一步向牛走近,那畜牲的眼睛似乎怒視著他,看起來恨不得將他拆吃入腹。尚武帝腳底發軟,背上出了冷汗,離那牛隻有幾尺處,他猛地眼前一黑,瞬間墜入了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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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武帝甦醒時沒有立即睜開眼,他現在甚至有些懼怕身旁又是空無一人,直到聽見細微又熟悉的呼吸聲,尚武帝才抬起眼皮,嘴角掛上不易察覺的微笑。
這笑容卻被顧岸捕捉到了。
“別笑了。”
尚武帝一怔:“寶寶你怎麼了?”
顧岸蹙眉,把碗重重往床邊一放,不接茬。
尚武帝愣了愣,問道:“這是什麼?”
“壓驚藥!”
尚武帝被他的語氣唬地一縮腦袋,有點委屈地道:“寶寶你越來越兇了……”
顧岸不搭理他的可憐相,鼓著腮幫子試圖忍了忍氣,失敗後衝尚武帝一口吐了出來:“陛下那麼怕牛為何還逞強去擠牛奶!”
尚武帝這麼弱弱地與他對視著,突然腦中靈光一閃,笑了出來,隨即心頭飛快泛起難而不易的酸澀。
尚武帝看著他,期盼道:“原來你還會生氣……朕遇刺的時候,朕受傷的時候,你都會這麼兇朕,朕怕你累了,不是不愛惜自己,你不要生氣……寶寶你還喜歡朕對不對?”
顧岸侷促地往外看了看:“陛下在說什麼?趕快把藥喝了。”
“你不說朕就不喝。”
顧岸火了:“陛下怎麼那麼幼稚!”
尚武帝跟他犟起來,孩子氣到底:“朕就是幼稚怎麼了?你打算迴避到什麼時候?你不答應跟朕回去就讓朕自生自滅好了。”
顧岸真是被他氣到了,起身就往外走:“那陛下就自生自滅去好了,我不管你了!”
“誒!”尚武帝連忙扯住他的衣袖。
顧岸站著舒了幾口氣,緩了下來,背對著尚武帝生硬道:“陛下把藥喝了。”
尚武帝見他心軟,也退了一步:“朕喝了你就坐這裡聽朕說說話好嗎?”
“嗯……”顧岸總算同意,重新坐了回來。
尚武帝端起碗喝藥,目不轉睛盯著他,手裡還攥著他的一塊衣角。
顧岸見他這麼乖,目光變得柔和下來,遞了一個蜜餞過去。尚武帝得寸進尺地表明自己手上沒空,張開嘴巴嗷嗷待哺地望著他。顧岸沒有同他計較,把蜜餞喂入他口中。
那蜜餞在尚武帝嘴裡化開,甜得有些過分,尚武帝揚起一抹笑容,彷彿覺得此刻千金難換,幸福地實在虛渺。
“寶寶,你別跟朕生氣了。”
顧岸早就忘了小分歧,衝他笑了笑:“我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