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棧住一日也是要花不少銀子,”花心想了一下,“還有那床不得不換掉的被子,看在你是樓主的份上,就少算你一點,一千兩銀子……要現銀。”花心又補充了一點。
花籬走到自己徒弟旁邊絮絮叨叨的說了大串,奈何根本沒人在聽他云云,“錢追回來了,少沒少,明明一大好青年,卻偏偏要做那些順手牽羊的勾當,也不看看本公子的錢是那麼好偷得嘛……”有人好像忘了一件事,自己的錢袋早就已經不在自己手中。
初見主動靠近應落的小少年,流溪還在疑惑,聽到燒糊的米飯,就想到前幾日的那一小碗帶著糊味的魚肉粥,唇角還沒揚上去,花心的下一句話卻讓流溪先紅了臉頰,扭頭看向一旁,奈何面前卻是一個脂粉攤鋪,流溪心中腹誹,原來青李村那所小院的主人就是這樣的兩位師徒,好色的師父,守財的徒弟。
說道被子的事情,應落道沒覺得怎樣,很爽快的從袖中掏了一疊銀票,又從一疊銀票中抽出一張遞到了少年手中,少年看了一眼手中的銀票,自懷中拎出一隻繡蜜蜂的錢袋裝了進去,錢袋上面還印了兩條黢黑的指印,應該是屬於剛才被追趕的流浪漢之手。
蜂花繞身的師父花籬眼睛瞅著應落手中還未揣進袖中的銀票,不悅的道:“樓主好不容易才去一次,花心,一千兩要的是不是……忒少了點,那床繡菱角的錦被可是師父最喜歡的一床,讓人特地從京城捎來的,”花籬瞅了一眼旁邊流溪的側臉,“貌似床板也該找人來修理一下才是。”
再次提到被子的問題,後面還刻意加了木床的修理,流溪臉上的紅雲又深了一層,雖然不好意思卻也不想太過引人注目了,尤其是花籬和花心這兩師徒還就在旁邊談論此事,就將視線從脂粉攤上移了回來,再看下去,估計買脂粉的姑娘也該起疑心了。
原來愛財的不只是徒弟,流溪抬眼看向花籬,剛才沒仔細瞧,確也是一位風流倜儻的翩翩公子,再反觀一邊大膽的小少年,微尖的下巴,細長的眉眼,白皙的面板,紅潤菱唇,半長的髮束在腦後,耳邊結了一根細辮,髮尾垂著一顆翠色玉珠,若不聽聲音,是很容易讓人誤會其性別的漂亮。
應落將銀票全都收了起來,“說好了一千兩就是一千兩,連本樓主的銀子你也想誆,花籬,你膽子現在是越來越大了,不就是一床被子嘛,大不了本樓主賠你十床就是。”
“就說樓主不是那麼小氣的人,”花籬嘻笑道,“如果沒事我們就先走了,謝樓主的十床被子,我跟花心回青李村靜候佳音。”說完就拉著花心融入了人群,走前花心又回頭毫不客氣的道了一句,“樓主不用理他。”
上次王泰說護送古伯伯去邊關的兩人剛好就住在殷都,莫不是指的他們兩位,想到此,流溪看著兩人的背影,開口道:“兩位……”本是想邀請離開的兩師徒共用午飯的,卻被應落阻止了。
應落伸手攔住流溪,道:“幽冥樓裡的殺手出任務自有樓裡付錢,流兒不必過問此事,而且這兩位可是個得寸進尺的主,若是流兒今日叫住了他們,日後一定會後悔的。”
人群中還未走遠的花籬花心兩人,響亮亮的打了兩噴嚏,扭頭看一眼身後,“作為一個殺手不能太過仁慈,”花籬拍一下自己徒弟的肩膀,無限感慨的道,“徒兒,為師還是覺得你今日一千兩要的太少了。”花心點點頭,“等下次一起討回來。”兩人才又繼續前行了。
☆、第四十六章中藥
流溪跟應落的中飯也是在福香居吃的,今日兩人閒來無事去的早了,挑到一個視窗臨街的雅間,兩人吃過飯時看日頭才剛至未時,此時回去尚早,應落思來也是無事,索性就讓店中小二又給泡了一壺上好香茶,拖了流溪一起坐在窗邊啜飲。
捧一盞清茶靜坐窗邊,看他人匆匆而過,也別有一番滋味在其中,茶碗第二次被注滿水的時候,一個提著圓形竹筐頭戴斗笠的樵夫進入了雅間窗戶的可視範圍內,之所以說是樵夫因為那人背後還插了一把鋒利的柴刀,竹笠遮住了臉,從身形來判斷應該是個年輕的精壯漢子。
樵夫將擔柴的扁擔立在對面街邊的一株柳樹之上,提在手中的竹筐被開啟從中傳出細若蚊吶的輕哼聲,流溪站起身探出窗子去瞧,筐裡放的竟是五六隻山貓的幼崽,竹筐上還插了根青草,幼崽八成是樵夫進山砍柴時無意發現的現在準備拿來集市換錢。
應落一手拿著茶碗,一手食指敲擊著窗框,俯視著街上樹影下的樵夫和竹筐的小山貓開口問道:“若是山貓從小就養在府院中,也只能是富商妻妾懷中的溫順小寵兒,磨去了其本身的野性,說起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