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化的雪水已將身上的皮裘浸透,凌烈的寒風一刮,是刺骨的嚴寒,寒笙趴在皚皚白雪之上,氣息虛緩,身體的溫度也快被皮裘吸乾,白馬噴著響鼻圍著寒笙轉圈,嘶鳴著踢踏著四蹄以防自己的主人昏死過去,這種時節若是真的睡過去了,怕是再沒有醒來的可能。
雪落無聲,層層將臥在雪地上的少年掩埋,少年任命的閉了眼,卻翹起了唇角,“你沒事吧?”感覺有人將自己抱起,寒笙雙眼微微的睜開一條細縫,藏青色斗篷被解下緊緊裹在自己身上,胸口好熱,即便是鐵製的鎧甲臉貼在臉上也好溫暖,寒笙滿足的閉了眼。
“還以為會就那樣悄無聲息的死去,卻不想在不抱任何希望的時候有人經過救了自己,”寒笙依舊望著院外,低聲訴說,眼角忽然有淚滑落,“若是當時就凍死了或許會更好,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痛苦了。”粘在嘴角的核桃酥脆皮渣屑也被淚水潤溼。
即使是隱在土中生存的卑微螻蟻亦不會輕言生死,到底擁有怎樣的經歷才會讓一個如花的少年想要放棄自己,流溪站起身走到寒笙身邊,抬手拭去寒笙臉頰的淚水和糕餅屑,“果然除了姐姐,只有你對我最好,……。”寒笙忽然抱住流溪大聲道。
林,自己莫不是做了什麼又勾起了他的回憶,感覺寒笙現在情況好像有點不對勁,流溪心中腹誹,下一刻身體陡然懸空雙腳踏不到地面,寒笙打橫抱起流溪轉身進了內室,‘嘭’一聲將人摔進了柔軟的大床上。
“你是我一個人的,誰也不準碰。”寒笙說著就向床上的流溪撲了過來,流溪向裡滾了半圈躲開寒笙後背卻抵在了牆上,完全被逼近了死角,“小寒你冷靜一點,我不是救了你的林。”流溪輕聲道,試圖阻止住寒笙瘋狂的舉動。
寒笙爬到床上一把扣住了流溪的手腕,“你就是他,不會錯的,除了他在這個世上再不會有人這麼溫柔的對我了,”瘦小的少年手掌卻是說不出的大力,流溪被寒笙用力一拽就跌趟在了床上,雙手扣到背後,人被半壓在下面,“你一定是也不捨得我一個人活在世上難過所以又回來找我了,……,我好想你。”說著唇就吻向了流溪的唇。
流溪偏頭躲開,溼潤柔軟的唇就貼在了自己頸間,麻癢癢的讓人僵硬了全身,流溪抬起未受壓制的雙腿想要將身上之人踢開,卻忽然無力的抬不起分毫,“你剛才做過什麼?”流溪皺著眉問道,自己為什麼會忽然感覺全身痠軟,內力好像也使不出來了。
寒笙鬆開流溪被束縛的雙臂,笑的天然無害,“你太蠻力了,我內力自己控制不好,若是太過掙扎的話我怕再誤傷了你,就給你下了一些普通的軟筋散,對身體無害的。”
腿動不了,手臂動不了,就連脖頸都動不了,全身發虛一點力氣沒有,這也能叫普通的軟筋散,流溪心中苦笑,自己明明就是一副沒胸沒屁股,還幹梆梆沒幾兩肉的男人身體,怎麼會這麼招男人喜歡呢,感覺到身上忽然沒了動靜,流溪抬眼看去……
因為剛才的掙扎而散開的衣襟露出凸起的細長鎖骨,上面應落前一日晚上啃咬留下的斑痕點點清晰可見,鎖骨下的胸口依然只是相較顏色淡一些,寒笙看著流溪微開的領口血紅了雙眼,‘呲啦’一聲撕碎了礙事的衣袍。
身上冰涼一片,寒笙的唇齒懲罰般霸道的啃噬過應落留下的每一處淺紅吻痕,胸口刺痛,既然動不得,躲不得,自己不是女人,被人抱一下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就當被狗咬了吧,流溪閉了眼,不看不想,卻沒來由感覺一陣陣的噁心反胃,肚裡什麼也沒吃也是難受的緊,還是很想把趴在自己身上的人踹下床去,也好想吐!
“流兒!”
☆、第五十二章寒笙的死
房間的木門本就是大開著的,應落看著床上的情況,一雙鷹眼裡全是想要殺人的嗜血兇光,“流兒!”流溪聞聲偏頭看去,心底升起一股喜悅,笑容卻未到達臉上,應落已經幾步跨入房內,那身豔麗的紅衣與眼中的怒火交相輝映。
“也難怪落樓主會喜歡,”寒笙依舊趴在流溪胸口,地頭在流溪身上落下一吻,衝應落笑的挑釁,“少爺的味道可比想象中的還要好。”
應落閃身至床邊握著寒笙纖細的脖頸將人提了起來,笑容淡淡,“流兒味道如何我自然清楚,還輪不到你一個小鬼來評頭論足,敢在本樓主眼皮子底下佔流兒便宜,本樓主該稱讚你勇氣可嘉,還是找死。”應落每說一個字,手上的力道就會加上一分,死字尾音上挑,手勁更是翻了三倍不止。
寒笙的臉已經因為缺氧脹成了絳紫色,呼吸急促粗重,臉上卻忽然漾起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