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甚覺欣慰,他此生朋友很多,若不是觀花修竹,酌酒吟詩的朋友,那便是戲臺輕舞,林里長蕭的朋友。這林佐穆也偏生乖張倒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尹清也是個直爽的性子,哪裡不安生?
“你們這會子來是個什麼樣的打算?”
“這不是沒見過打仗,來跟著你看看打仗好玩不好玩”
尹清是省了林佐穆執意要來的意思,那日聽得他要出征便是急了收拾定是要跟上來,犟得很。正如今晚,他自己覺著不安,便是篤定了什麼要發生,死活不肯停下來休息,加緊趕路定要追上才肯罷休。
“你們這樣便是有些胡鬧的意思了,行軍打仗同不得別的事,有什麼好玩不好玩的說法?”
林佐穆抬腳三人並著走“我們便是喜歡這胡鬧的意思”。
尹清不得不又拿出自己的身份“就是,我們可是江湖中人,哪裡似了平常人循規蹈矩?”
明德無語
“我們這是要哪裡去?”尹清忍不得又問
“我已經讓冉凌吩咐了多扎兩個帳子,我這就領著你們去歇息,明日你們便下了山沿路回去吧”
林佐穆有些惱怒的緋色“你哪裡這麼多規矩?我們跟了來又白白的叫我們回去,這前線你去得我們就去不得?”
這個人到底是懂不懂?林佐穆氣急,明明揪著一顆心來到這裡,他卻是這般冷淡的模樣。
他從來是這樣,好像只要他動了怒,那隱隱的戾氣就會出來,沒人能反駁他。
“罷了罷了……只是前方危險,你們無官無職甚是惱擾”
“做你的一個侍衛也不成?”尹清也應合著
明德沒有換上甲衣,素白的長袍逶迤而下,拖裔在地上,明德提起落在地上的袍角輕輕抖了抖,索性拿在手裡不讓它落在地下。
“只是尹清是個女兒身,這軍中全是男兒,定是會多有不便的”
“這個你擔心什麼?我換上男裝沒人會懷疑,況且行軍期間哪裡會有人去注意一個小士兵?”
見明德沒有了話,林佐穆開了口“我們倒是不知道你會打仗?”
尹清嗤嗤一笑“你這般也來打仗,敵軍到底是怕不怕?”
蕭統揚了揚嘴角,他素來是知道她的脾性的“打仗還看你是什麼樣貌的人不成?”
她方才也見了他發狠的樣子,怕是千軍難敵的“我是怕他們見了你這般彆扭恐是不會同你動手的。”
明德右手拿著長鞭,攥著白袍左手有些力不從心,加快了腳步便走到了車前。
馬車的旁邊已經加上一個帳子“尹清今日你就歇在這裡如何?”
“有什麼不可以的?你們在哪裡?”
明德見了這周圍也只有兩個帳子,冉凌便說道“軍中的帳子只餘了這一個多的,其餘的在山下,只得委屈了林公子與我同一處歇下”
林佐穆也不是一個有多麼計較的人,欣然應下。
明德隨後走近馬車“你就歇在車裡?”
“有何不妥?”
“無礙”
大梁是不是弱得無人了,派了他來?自從那人做了皇帝十年便是一副對政事愛理不理的樣子,一唯的沉溺佛學,整個大梁就像只了明德亦人擔著。早前早有人來報說大梁出了一個經世之才,當時也沒大注意,這般看來,這太子蕭統便是這經世之才了。
☆、初到安州議軍情
又行了一日抵達了安州,安州那方的將領帶了部下來接應蕭統,蕭統卻是連馬車都沒有下來,只是在車裡囑咐了一句“吩咐下去,各個小組分營扎帳。調整好後場內集合,整編隊伍”
冉凌接了命令便是吩咐了下去。
安州刺史奉皇旨在此迎接太子“安州刺史向奎恭迎太子千歲”
身後的人也跟著跪下作禮,這裡有很多人是不服的,哪有人這般摸樣來打仗?
簾內便是響起了他的聲音“也不必虛禮,快些起身吧”
安州刺史來帶著身後的人謝過起身,安州這方力得皇城很遠,沒見過太子。簾內的聲音聽起來倒是像個年輕書生。
當然安州也不似邊界一般的荒蕪,這裡有兵有民。所以蕭統也並不是住在帳子裡“待到住處安排好了以後,整編隊伍,向奎你點了你這方的兵,俞藥按著編號把京裡帶來的人插控在在這方,千萬別隔著生分”
“是”
“北魏那方可能也是知道了這裡的動靜,也別急著宣戰,先是暗中提防著”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