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懷秋忙著前去探望幾位隱居後山的長老,順帶捎一些年貨去。而我閒來無事,便跟著旻狄那群弟子,看他們會做些什麼有趣的事。
只見這群少年歡聲笑語地進了廚房。於是本公子也厚著臉皮,探了個腦袋進去看。幾個少年霸佔了一個灶間,有的洗菜切菜,有的揉麵團,有的剁肉泥。而旻狄擼起袖管,一塊毛巾搭在脖子上,額間佈滿細汗,正是掌勺大廚。
“顧公子!”有個十一二歲的小弟子見著我,立刻停下手。膽怯地偷瞟了我幾眼。感情這群弟子在啟乾的帶動下,都把我這瀟灑公子視為妖魔了。不止是這個孩子,好多名弟子都放下了手裡的活,呆呆地望著我。
旻狄抬起頭,用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爽朗一笑,“顧公子!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我剛好路過而已。來看看你們在廚房裡,做什麼有趣的事。”我大大方方地走進廚房,湊到旻狄的鍋子前一看。色香俱全,可是一道精緻的素炒小菜。“哇!看不出旻狄你有兩把刷子!”我頓時對眼前之人刮目相看。
“過獎了。”旻狄望著一眾弟子,笑道,“愣著幹嗎!快乾活!”弟子們又開始忙活起來。
“清逸的廚娘都走光了嗎?要你們這些弟子做飯。”我又手賤地去翻看了一下蒸籠。各色糕點,令人食指大動。
“不是。想必顧公子你也聽說了。我們這些個弟子之所以不下山,都是因為我們無父無母,了無牽掛。唯有將清逸當做自己的家。”旻狄垂首,翻了翻鍋裡的小菜。“於是我們就想出了個報答各位師父恩情的方法。過年給掌門和長老做一頓好菜。”
“不錯不錯!”我望見地上擺著一框青菜,還沒人來處理,便蹲□子,想幫他們個忙。可我正在納悶,這菜葉瓣爛了,要扔掉。那被蟲子咬了一些呢?也要去掉嗎?
“顧公子!你怎麼揀菜了!你是清逸的貴客。”旻狄走到我身邊阻止我。我看他的眼神,似乎我在幫倒忙,把菜都弄亂了。“我看你就不像幹粗活出身的。”
“喂!你可是把我對啟乾說的狠話記得一清二楚啊!”我對他挑眉,末了卻自嘲地笑道,“你們要做這頓飯報恩。不能算我一份嗎?其實我與你們一樣是孤兒。不!我更慘一點。你們被清逸收養,溫飽不愁,還學得一身武藝。我呢!說了你們都不信!”本公子一甩衣襬,嘆了口氣。他們個個眨著眼睛盯著我看,似乎在好奇我會說什麼。“我,我在遇到你們的掌門之前,是個風塵中人。”
眾弟子傻愣愣地不敢置信。我哈哈大笑幾聲,拍了拍旻狄的肩。“現在我可以加入了嗎?我很想報答蘇懷秋呢!”
“顧公子。”旻狄對我淺淺一笑,又正經道,“算你一份也行!可我看你什麼都不會做!不如去揉麵粉吧!”
“好呀!”我擼起袖管,幹勁十足。
不多時,我便和這群小我十多歲的孩子,打成了一片。我很享受這份人人之間坦誠的感覺。我也慶幸他們對我放下成見,只把我當做顧柳月,而非謠言中迷惑蘇懷秋的禍害。
☆、十七章【斷崖險洞】
清逸大殿,一眾人圍在一張大桌吃飯。我與旻狄那群弟子紛紛來上菜。蘇懷秋與幾位長老笑得合不攏嘴。旻狄等入座,我這才發現沒有我的位置。也對,這是清逸一大家子聚餐,我怎麼好意思插一腳。本公子識相得正想要離開。
“柳月。”蘇懷秋起身,談談地喚著我的名字。“留下來一起吃吧。”
我明白,這是蘇懷秋對我的照顧。可——正在我組織個合理的理由時,旻狄突然起身笑道,“顧公子坐!我再去搬張椅子來!”
我受寵若驚之際,旻狄已將我拉到蘇懷秋身邊,向他綻開笑容。便立刻溜了出去。
我與蘇懷秋對視一眼。他頷首。我見幾位長老和弟子都沒有露出嫌棄我的神色,便領了這份恩情。坐下了。
待旻狄搬著椅子回來。這晚宴便開始了。蘇懷秋不斷給我夾菜。旻狄則時不時問我,菜色合不合胃口。本公子一直是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這般溫情倒生生感動了我。蘇懷秋默許了弟子們的胡鬧,允許他們喝酒嬉鬧。幾位長老滿是皺紋的臉上,含著深深笑意。我是第一次,感到了清逸有家的感覺。
旻狄等弟子沒喝幾杯便開始行酒令。他們推蘇懷秋為令官,我們挨個兒接詩句。這清逸弟子不但會舞刀弄劍,也是飽讀詩書,接酒令根本不在話下。而輪到本公子時,我可心虛了。蘇懷秋一臉壞笑,讓我更是緊張。我忙給他使眼色,讓他替我解圍。他倒好,清酒一杯飲下,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