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過來的米慈身上:“出什麼事了,大呼小叫的。”
米慈的腿上捱了一下,疼得齜牙咧嘴的:“哎喲,疼,貞將軍要是再這麼兇,以後怎麼嫁的出去啊。”
廉貞銀槍一提:“再說一次看看!”
米慈連連擺手,討好地笑著說:“不說了不說了。”
廉貞嘆口氣:“說吧,又出什麼事了?”米慈是她的副官,今日她出來比武,將他留在了大營裡,現下跑了出來,多半是父親有什麼事要找她。
“啊,是這樣的,”米慈這才想起來正事,“大將軍有事請你過去一趟,說是和京城來的欽差有關。”
廉貞磨牙:“這麼重要的事你不早說!”
廉貞一收槍,轉身離開,還不忘叮囑米慈:“看好了,那宋二還有九圈要跑,要是少了一圈,將軍回來打斷你的腿。”
米慈連忙笑著應下。
廉貞一走,原本在周圍計程車兵們都走上來。
“米副官,你說的欽差是怎麼回事?京城難道要派人過來了麼?”
米慈表情嚴肅地回答:“這是將軍們的事,是機密,怎麼能隨便告訴你們!”
有人踹了米慈一腳:“臭小子,做了貞將軍的副官本事見長啊,還會打官腔了啊,是不是少了哥幾個的操練,皮癢癢了。”
這米慈濃眉大眼的,不過十八九歲,到了軍營之後因著活潑性子,莫名其妙地就被廉貞收做了副官。平日裡也受了大家許多照顧。
米慈嘿嘿笑道:“怎麼會,我就是開個玩笑嘛。之前聽將軍們說過京城可能要來欽差徹查幾年前貪墨案剋扣軍餉之事。這回將貞將軍叫去,大約摸是欽差馬上就要來了吧。”
有人疑惑:“這貪墨案已經是幾年前的事情了,怎麼到現在還在徹查?”說完還感嘆了一句,“這文官們的動作就是慢吞吞的,等這件事被他們捯飭出來,黃花菜都得涼的透了。”
眾人一陣唏噓之後也就散了,留著米慈一個人繼續盯著宋二跑圈。
廉貞掀開簾帳進了屋子。原本自前朝起雲關便設有都護府,管轄一方,到了靖朝,雲關成了邊關要塞,廉家軍駐紮於此便將這都護府稍加修葺,用作將領們日常辦公居住之所。
廉貞來的有些晚,屋裡已有了好些人,廉貞隨意看了一眼,他父親鎮國將軍廉鎮坐在主位,十將中的其他幾位也悉數在座,包括她哥哥“破軍”廉策。
廉貞揀了末位坐下,廉鎮道:“既然人都來齊了,今日的議事便開始吧。”
廉鎮看了一眼坐在下首的長子,廉策會意說:“今早大將軍得了京城傳來的密旨,聖上派了一位監軍前來。”
“監軍?不是說派了個查案子的欽差麼,怎的變成了監軍?”說話的是偏將牛犇。他從年輕時便一直跟著廉鎮出生入死,只是因為生性直爽,做到偏將便沒有再升職。
廉策不急不緩地回答:“馬上就到秋收了,探子來報北狄的牧群因為瘟疫的緣故,死了好多牲畜,大約今年入冬的這一場仗比起往年會更加艱難。”
“如此說來,這位監軍是來鼓舞士氣的?”副將朱承恩被稱作“文曲”,乃是個智勇雙全的儒將。“未免此次戰況膠著引起軍心渙散,才以欽差之名來此,若是出了岔子,才好上報朝廷,做到賞罰分明。”
牛犇嚷嚷:“就怕這監軍才是岔子。要是來個什麼都不懂還指手畫腳的書呆子,老牛不撕了他。”
朱承恩笑道:“你個老牛,這監軍既然要來鼓舞士氣,身份自然不會是一般人,那裡是你說撕了就能撕了的。”
“朱伯伯此言差矣,我瞧著牛叔叔的顧慮不是沒有緣由的,這京城的權貴,大多眼高手低,仗著監軍的身份作威作福也不是不可能。”廉貞接話,“況且,這欽差來此的由頭是徹查貪墨案,可這貪墨案早在三年前便已經結案了,這吃力不討好的事還真不知道是落在了誰的頭上。”
朱承恩深思:“你是說這位欽差可能會牽扯到……”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來,但是在場的眾人也都心知肚明,恐怕這個欽差又是身陷皇位之爭的人。
“這樣看來,這欽差還是個難伺候的主,”廉旗搖搖頭,問道,“不知道聖上派過來的究竟是哪一位?”
廉策若有似無地看了廉貞一眼,廉貞心下一驚。
“清王。”
果然,廉貞聽到廉策這麼講,也不知道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應當緊張幾分。
坐在主位上一直沒有說話的廉鎮開口:“三日後清王的車駕就要抵達雲關了,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