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眼神掃過正拼命往安如遠身後縮的某人身上,略一停頓後,重又移到沈風逸身上。
“不知皇上突然駕臨寒舍,是有何吩咐嗎?”
“本是偷得浮生半刻閒,想在京城走走,順帶體察體察民情,只是巧遇一人,遂臨時決定來周相府上,問一問罷了。”
“哦?何許人也?值得皇上特意詢問?”
“於之泓。不知周相可曾聽過這個名字?”
周秦低垂視線,狀似思考:“於之泓?臣記得,領侍衛內大臣於環朗似乎有個孫子就叫於之泓,只是,這個孫子是妾室所生,所以,在於家的地位遠不及他的大哥於之蕭受重視,後來更是隨其夫子到處遊學,幾年才歸家一趟。”說著一指宋瑞,“說起來,我這個外孫小時候跟他打過一架呢,那一次,兩個人都很慘烈呀。”
宋瑞一聽,齜牙咧嘴地衝著周秦使眼色,意思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可週秦哪裡搭理他,徑直衝著沈風逸問道:“不知道皇上為何突然有次一問呢?”
第十章
可週秦哪裡搭理他,徑直衝著沈風逸問道:“不知道皇上為何突然有次一問呢?”
“不知周相對其才學可有了解?”
“老臣慚愧,也就是當初因為宋瑞的緣故,登門道歉才與那孩子有過那麼一面之緣,要說才學,真真是無可判斷。”
宋瑞的臉都快皺成包子褶了,他敢肯定,外公一定是故意的,句句都稍上他,還他越不讓說還說得越兇,宋瑞想,也許,他該主動來蹭個飯,讓外公刺一頓,在自家人面前丟臉好過在別人面前丟臉啊!
沈風逸以指節敲擊著椅柄:“這樣啊……”
周秦又瞄了宋瑞一眼:“既是於侍衛的孫子,皇上為何不直接去於府詢問呢?”
沈風逸挑眉反問:“那周相認為,朕就算去問了,會問出什麼結果呢?”
周秦一愣:“老臣愚鈍,猜不出來。”
沈風逸敲擊椅柄的手指一停,眼神淡淡地看著周秦:“周秦,你不止愚鈍,你還是最聰明之人,朕之所以今日登門而來,就是想你說一些出了這個門再不會有人知道的話。”
周秦沒想到沈風逸來得這般直白,反倒一愣,只是畢竟是隻老狐狸,怎會這麼容易被沈風逸的出其不意弄得措手不及?
便藉著那一愣開始裝傻:“老臣實在不知皇上何來此一說,老臣一直認為,事無不可對人言,所以,老臣不管是在這個門裡還是出了這個門,說的話都是不怕人知道的真話。”
沈風逸自然早有準備,料定這隻老狐狸沒這麼容易選邊站隊,倒也未顯焦急。
“周相,朕命中福薄,故親皆去得早,若不是蓉太妃一直將朕當做親自撫養,恐怕,朕這輩子都沒什麼機會感受家人親情;另外,朕與宋瑞也算從小一起長大,多年來情同手足,所以,不論怎麼說,您都算是朕半個外公,當外孫的自然懂得體諒外公的難處,所以特意未讓一人知道前來府上,所以,外孫也期望能得到外公的體諒。”
周秦不懂聲色地再瞟一眼宋瑞:“老臣到底是年邁了,很多時候,腦子沒有年輕人轉得快,要不,老臣讓臣的外孫代為回答可好?不管對否,也算是開闊一下大家的思維可好?”
而此時的宋瑞,在聽到他外公的這句話後,恨不能立刻隱形消失。這叫什麼?叫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這個問題,若他回答正確,就是幫了外公拆了皇帝的臺,若回答錯誤,就是幫了皇帝拆了外公的臺,不管是哪樣,他都可以想象他會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日子很難過!
“啊?那什麼,微臣剛剛打瞌睡了,不知皇上跟周相在討論什麼。”
可是,周秦是怎樣的人物?能讓宋瑞這麼矇混過關就不叫老狐狸了。於是,笑得一臉慈祥道:“皇上面前也敢打瞌睡,萬一遇到危險怎麼辦?皇上剛剛是問,若直接去於府問於之泓的事情,結果會怎樣。”
宋瑞看著自家外公那笑得慈祥無比的臉,心裡就很憋屈,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這個,皇上跟外……周丞相都不知道,微臣一個小小侍衛怎麼可能懂呢?”宋瑞繼續裝傻,同時死命地衝著兩人遞眼色求饒。
而這一次,沒等周秦開口,沈風逸先把他賣了:“說說也無妨,對錯都沒關係。”
宋瑞知道,自己這是沒退路了,今天不撂個答案,是死活不會放過他了。
他的眼神在兩個人中間遊離,不是在向兩人繼續討饒,而是在衡量,幫哪邊,會相對死得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