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點著宋瑞:“好你個宋瑞,人家說過河拆橋,你這河還沒過呢就敢拆橋!”
宋瑞笑得開懷:“你難道不知道過河拆橋還有另一個對應的詞嗎?”
“什麼詞?”
“卸磨殺驢!”宋瑞總算抱了當初在牢裡被於之泓調侃的愁,無比痛快,“於小驢?恩?”
於之泓臉上的表情立刻冷了三分:“宋瑞!你也太他媽小心眼了!”
這一次倒是沈風逸點頭應和:“這點我深表贊同。不過,我想說,宋瑞的心胸至少是比我寬的。”
於之泓這次學乖了,雙拳難敵四手,一唇難說兩嘴,沈風逸這擺明了就是威脅他,暗指他比宋瑞還要小心眼,他要是敢繼續擠兌宋瑞,沈風逸一定會找補回來。
氣到憤然的於之泓,突地敲起蘭花指,衣袖掩面:“你,你們欺負我孤家寡人……”
宋瑞眼淚都快笑出來了,拍手叫好:“好一副美人垂淚圖啊。你小子,可以了,沒事兒就趕緊滾吧,說不定還能拐去司城見見某人。”
“哼,什麼叫說不定?我是要去光明正大地見的,”這般說著,於之泓又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布包,“傢伙事都帶來了,太久不用了,但願手藝沒生疏。”
兩人湊上前,卻完全看不懂那些瓶瓶罐罐裡裝的是什麼。
於之泓衝著宋瑞得意一笑:“你是不是因為擅離職守被髮榜通緝了?可讓你放下皇上不管你又做不到?”
“少賣關子,說重點。”
“哼,有求於人還這麼橫,我真是越來越知道你的不要臉了!”說著臉上的笑意也沒了,機械地出聲,毫無起伏道,“既然你不能擅離職守,那我就易容成你帶著皇上的‘密旨’回去替你頂著,而你易容成我,繼續保護皇上,看,多麼皆大歡喜的局面?”
宋瑞忍不住驚聲嘆道:“易容?”
終於能看見這兩人不淡定的模樣了,於之泓的得意神色又回到了臉上:“是不是沒想到,我還會這技能?”
宋瑞搖頭:“不是,我只是在想,會不會你現在的這張臉就是假的?”
於之泓氣結:“少廢話,到底要不要易?你要不需要,就當我多管閒事了,老子立馬回京去,何必遭這罪!”
宋瑞這次不是笑得諂媚而是笑得曖昧:“別呀,要是不給你這個扮作我的機會,你怎麼能有正當理由留在某人身邊呢?”
看這兩人一來一往地時不時提及沈風燁,沈風逸終於忍不住出聲了:“你們兩是不是也太放肆了?我還坐在這兒呢,就這麼明目張膽地談論阿燁?”
這一次,換成於之泓一臉諂笑:“皇上,您自己跟心愛的人雙宿雙飛,逃亡逃得跟新婚燕爾似的,也不能不准許我們旁人追求自己幸福不是?”
沈風逸微眯眼睛:“那別莫怪我沒提醒你,蓉太妃仍在,阿燁府上亦有妾室兩人,阿燁根本不可能接受一個男人。”
於之泓臉上的笑先是一僵,隨後恢復正常:“皇上揹著全天下的眼睛都還沒愁呢,倒是先替在下愁起來了,實在是太體貼下臣了。”
“你……”沈風逸一甩衣袖,“你們兩個快點!此處久留不得。”
於之泓手裡開動,嘴裡仍不消停:“久留不得不也從天黑待到天明瞭嘛。”
只是這句話,直接被二人無視了。
半個時辰後,看著跟互換過臉似的兩人,沈風逸很是驚奇地圍著二人看了一番,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儘管於之泓頂著自家臨軒的臉,仍然遮不住身上的那股子討人厭的味兒。
於是,頂著宋瑞臉的於之泓一臉淡然:“你們儘快出城,也不要告訴我會往哪兒走,等到確認安全了,再往王府遞訊息便是,這裡我來處理。”
宋瑞匆匆忙忙收拾了衣物,沈風逸也懶得再傳回女裝,反正會被認出來,何苦遭那份罪。
等打理好,二人匆匆忙忙出門,只是在臨出門時,宋瑞不放心地囑咐了於之泓一句:“城中有關抓捕我的告示還在,你自己小心。”
於之泓懶洋洋地揮揮手:“放心,我貼鬍子的技術比你高多了。”
而下樓的二人,最次嚇到了一夜沒閤眼的小二哥,明明昨天是那樣的兩個人來住店的,今天一個變成了男人,一個連模樣都變了,難道,房間裡鬧鬼?
只是,這一切都不在他們關心的範圍,二人出了客棧,直奔市場買了兩匹馬。一路牽著出城,一路商量著下一步去哪兒。
“我想,我們可以去西境邊關找我姐姐姐夫。”
“莫司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