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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的血性,怎麼到了沈風逸這兒就半點也沒了呢,果然還是自己的外孫肖似其父,比沈風逸適合這皇位多了。

“是不是妄言,皇上會知道的,我想皇上應該有不少話想要問自己的好舅舅吧,臣就先行告退了。”說完,跟來時一樣,不行一禮,徑直轉身離開。

因著何麟剛才的一番話,周秦的眉心已經緊緊皺起,“皇上,你看……”

沈風逸略顯疲憊地閉著演,擺了擺手,阻止了周秦的話,“周相也先行回府吧,若有什麼新訊息,儘快告知朕,這宮裡,恐怕是來不得什麼有用的訊息了。”

“是。那這梅……”周秦原本仍想說梅先生,可一想剛才何麟的話,又不知該怎麼稱呼了,索性沈風逸也沒在這事上糾纏,聽出了他的意思。

“周相自己先回吧,朕要同舅舅說會兒話。”

“可是皇上……”

“周相!”沈風逸提了提聲音,周秦雖不贊同,卻也無可奈何,只得行禮告退。

隨著周秦的離開,剩下的兩人一個閉目斜靠在床欄上,一個細細地理著針包,誰都沒有開口。

直到小冬子再次進來,將沈風逸的藥送來,梅顯接過藥碗讓小冬子先出去了,轉了轉手裡的藥碗,面無表情地遞到沈風逸面前,“該喝藥了。”

沈風逸緩緩睜開眼,半仰著頭看向梅顯,“舅舅既想毀了雲國,又何必日日替朕施針用藥?難道是要朕拖延著這條殘命親眼看著雲國是怎麼沒的嗎?”

梅顯表情未有絲毫改變,仍是直直地伸著手臂舉著藥碗,“你既是洛兒的孩子,我自然會想盡辦法不讓你有事,只是這雲國,不毀不消我心頭恨。”

深吸一口氣,沈風逸抬起右手,用力將藥碗打落,“若雲國不在,朕也沒有在的必要了!”

梅顯好像完全沒有看到地上砸碎的藥碗,仍舊不動如山,“我去讓小冬子重新煎一碗過來,”說著轉身想要往外走,卻在抬起腳時,半側過臉補充道,“你會好好吃藥的,至少在見到宋瑞那小子平安回宮之前,你會的。”

雖然不甘心,卻不得不承認梅顯一針見血,沈風逸雖然堅持不肯離開皇宮去解毒,卻不代表他便是聽天由命地等死,他要拖著他的命,等宋瑞的訊息,等宋瑞安然歸來……

那日之後,沈風逸發現,自己不管走到哪裡,背後都會有一雙眼睛盯著,倒不是說會限制他的行動,只是會隨時掌握他人到了哪裡。

再一次回頭瞥了眼不遠處狀似不經意路過的一個禁衛,沈風逸垂下眼簾,這幾日周秦都未進宮,不知是沒有新訊息呢還是何麟連周秦都禁止了呢?沈風逸不禁在心底冷笑,就這麼擔心發難的時候我不在風尖浪口嗎?

正了正目光,已經能做到無視那些如影隨形的盯視的沈風逸,該怎麼逛還怎麼逛。無意中一抬頭,竟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翡暢殿的外面,看著那落鎖的殿門,沈風逸神情略顯恍惚。

當初是一方陰暗地籠,以為逃離了那裡,便是逃離了捆束,可如今才發現,外面才是真正的牢籠,權利、慾望、金錢……每一樣都可能會成為束縛你的牢籠,回想起來,反倒是在那地窖中的日子才是最開懷的了。

“小冬子,讓人開啟翡暢殿,朕想進去坐坐。”

“這……皇上,裡面多年未曾有人居住,故而也為打掃過,髒得很……”

“無礙,朕只是想進去看看,看看它還是不是原來的樣子。”

“是,奴才這就去。”

一個人站在殿外等著去取鑰匙的小冬子,看著已經有些斑駁的殿門,那些腦海深處的記憶好似就發生在昨天,而當初那兩個相伴自己左右的人,一個已經不在了,一個生死未卜,很多時候,他都很想認真地問問老天,自己上輩子究竟做錯了什麼,要罰自己這輩子過得這般憋屈與煎熬?

可旋即,沈風逸又自己否定了自己,老天也不算虧待自己,至少,他肯給自己一個宋瑞,所以,千萬千萬不要連這最後的恩賜也決絕地收回!

“皇上,鑰匙拿來了。”

阻止了小冬子要去開門的動作,沈風逸自己拿過鑰匙,“你就在外面候著吧。”隨後自己開開了上了銅鏽的門鎖,推門進去了。

翡暢殿裡所有的擺設還維持著當年劉直故去時的樣貌,也幸而先帝對於這個侍奉老太妃一生的奴才格外開恩,自劉直去世後,便落鎖關殿,再未賞給其他人住過,這才讓所有的東西仍舊維持不變。

只除了那年久未掃的積灰,以及屋樑房簷處密佈的蛛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