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落砍暈了宋瑞,“讓你的人住手!”
萬冷懶懶地做了個手勢,方才還在激戰的軍士,已經訓練有素地魚貫而出,同時還自動自覺地將地上的屍體拖走。
“我提醒過他,是他自己不聽。”
“他發瘋,你也發瘋嗎?”
“我只不過是想讓他知道,剛才的那些人,還只是我萬冷的私人衛兵,他尚且如此,想離開我西饒大營,絕無可能!”
於之泓不能理解地看著萬冷,“我不明白你扣著他對你有什麼好處?他只是擔心皇帝而已!”
萬冷背過身去,“第一,我不能讓他回京壞了師父的事情;第二,不知愛的人是死是活,能活多久,那種煎熬的過程,於看客而言,不是很精彩嗎?”
於之泓後槽牙咬得“咯吱”直響,“我從來不知道你萬冷這麼變態!我現在要帶他回我們之前待的軍帳了,若你執意要壓我們兩人入囚帳,我介意跟你的衛隊再打一輪!”說完,扶著暈過去的宋瑞離開了軍帳,只是這一次,萬冷倒是沒有刁難他們。
而離開地利落的於之泓也沒有聽見萬冷的那句自言自語。
“你不知道,是因為,你從來不願瞭解,如今你連師兄都不願叫了,能讓你恨我,總比無交集的好。”
而接到宋瑞、於之泓兩人孤身入了西饒大營至今未歸的訊息的沈風逸,完全無視了自己剛針灸完的無力感,急得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一邊閉著眼睛緩過眼前那陣幻黑,一邊焦急地詢問著送信來的周相,“為何會這樣?究竟是怎麼回事?信上原話是怎麼說的?”
“回皇上,信是莫司谷派人快馬加鞭地送進京城的,具體什麼情況,他也不清楚,只說西饒派了個女使者單獨來到我國大營,言明他們主子只肯跟這二人談,而宋瑞似乎是認識那位女使者的,跟於之泓兩人幾乎沒做停留便直接跟隨使者離開了,至今未歸。”
“什麼時候的事?”
“算算日子,應該是五天前了。”
沈風逸坐在床邊,腦子裡卻在飛快地轉著,五日前……女使者……還可能宋瑞認識,除了爾藍或爾橙,沈風逸想不出還有旁人,可是,她們兩個又怎麼可能代表萬炎來充當使者呢?
等一下,從頭至尾沒人能確定那是萬炎的軍隊,莫不是說,至始至終都是萬冷的手筆?
想得多了,腦子又開始隱隱發沉,卻突然讓沈風逸回過神,若從始至終都是萬冷一人,自己的毒也好,很多事也好,一下子就都能說通了。
眼神一凜,沈風逸抬頭看著收拾針包的梅顯,“舅舅,這件事,你知道多少?”
梅顯收拾東西的手一頓,還未開口,便有一人推開欲要通傳的小冬子,一臉洋洋得意地走了進來,“不如,讓臣來告訴皇上吧,他不僅知道,這事,從頭至尾可都是他這位好軍師出的主意!”
第一百零四章
周秦看著大搖大擺進來的何麟;怒喝道,“放肆!這裡是皇上的書房,未得召見徑直闖入,見了皇上也不叩拜行禮;如此罪犯欺君;你就不怕誅你九族嗎?”
何麟滿臉鄙夷,“欺君?若君不再為君;我又何來欺君一說呢?”
“何太傅,有些事情暴露得太早了,可未必是件好事。”沈風逸反而沒有周秦那麼生氣,許是早就料到會有這天,臨了倒顯得無比平靜。
“臣不過是來提前恭賀皇上,勞心勞力這麼久了,終於可以歇歇了,實在是皇上的福分。至於那承景宮御書房之類的,皇上有精力起來就多坐坐吧,以後想坐都坐不到了。啊,對了,忘了跟皇上說一聲,這宮裡的禁衛已經都換成了我兒的手下了,至於於府安寧王府,我想要不了多久恐怕就要忙於自家的白事,想必也是無暇顧及皇上的安危了,所以這宮裡的守衛什麼的,還是交由在下來得穩妥些。”
沈風逸忽略了他的一堆廢話,卻堪堪抓住了“白事”二字,臉上的表情冷了下來,聲音也低沉了三分,“何太傅這話是何意思?這平安日子,何來白事?”
何麟眼神飛揚,“也是,皇上是沒去過戰場的人,這自古沙場多白骨,能回得來的,就是命硬的。”
因為想到遠在西饒軍營的宋瑞,何麟的這句“命硬的”差點沒讓沈風逸炸了毛,咬了咬牙,才把自己竄上的怒火壓了下去,“何太傅,妄言了。”
親眼看著沈風逸將眼力的火氣壓了下去,何麟更是滿目不屑,他就是見不得沈風逸這般軟弱可欺的樣子,自己都如此出言不遜了,他卻還只是溫溫吞吞地來這麼一句“妄言”,真不知道先皇骨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