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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尖在他心口一碰,他便痙攣似的一抖,額角的汗已經淌成一縷了。

阮徵笑笑,道:“三叔,到時候你還要曝屍一個月,等渾身都爛掉了還掛在城門上,滿身都是蟲蟻,在內臟裡築窩,在肌肉裡穿孔,爬來爬去……”

“夠了!”成王再也忍不住了,抱住耳朵阻擋阮徵恐怖的描述,發狂一樣後退躲閃,阮徵想要拉住他,卻被他拼命閃開,費了好大力氣方才把他抱在懷裡,見他那副驚恐顫抖的模樣,心裡頓時也有些心疼,便柔聲安撫到:“好了好了,我還在你身邊呢,有我在就沒事,沒事了,沒事了……”

許久,成王終於微微平靜下來,任由阮徵抱著,卻還是顫抖不止。

阮徵輕輕抬起他的臉,卻見他哭得滿面淚痕。

阮徵俯首,想要吻去他的淚水,成王卻是一抖,滿面驚恐道:“不要殺我,我不要死……”

“好了,沒事了,沒事了……”阮徵輕輕吻去他臉上的淚水,便溫柔的把他環在懷裡,他的下顎壓在他的頭頂,溫暖的胸膛平息他顫抖的身軀,便柔聲道:

“便是你要我擬旨,我又怎麼捨得殺你呢?你便是我的心肝寶貝一樣,殺你比挖我的心還疼。”

阮徵執起成王的下顎,在他紅潤的唇上輕輕一啄,便道:“你跟在我身邊,我便日日守著你,護著你,不讓別人傷你一絲一毫,日後,有我在,你便什麼都不用怕了,這不好麼?”

阮徵如是問他,成王呆愣著,心裡一面憧憬阮徵描繪的愛情,卻又一面為自己的墮落而感到羞恥,便只能閉上眼睛側開面孔,阻止自己心裡的迷茫恥辱。

避風

成王被阮徵抱在懷裡,由著他輕聲安撫,終究止住了眼淚,漸漸平靜下來。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默的擁抱。夜色漸深,空寂清冷的空氣彷彿凍結了時光,兩個人都在默默貪戀彼此的體溫,卻又都不知如何打破這樣的尷尬。

烽火亂世,恩怨糾葛,便是相愛,又能怎樣?

許久,猛聽庭院裡一片刀劍嗡鳴人聲怒喝,終於驚醒了兩個人的思緒。

庭院裡一陣腳步嘈雜,一個男人高聲怒斥:“什麼人?”

“御林軍搜查叛黨,還不速速讓開,要妨礙公務麼?!”來人怒斥一聲,便聽嗡的一聲拔/出刀來,片刻,似乎見了那擋在門前的人亮出腰牌,便又收刀回鞘。

便聽聞那值守的男人沉聲道:“侍衛營在此執行公務,你們速速撤離吧。”

那御林軍的軍官左右為難,又問了一句:“大人……”

那值守的男子臉色一冷,便踏上一步,冷聲道:“怎麼,你要抗命不成?”

侍衛營是京畿駐軍中官階最高的一個武官營,他們直屬皇帝管轄,權利甚大,即使平素行事低調,可是都城裡的武官都知道,侍衛營的人歷來是有先斬後奏的職權的。

那武官拱手施了一禮,便一揮手帶著營裡兄弟撤退而去。

屋內,阮徵將成王緊緊摟在懷裡,只覺得屋外刀劍一響,他便驟然一抖,半晌,直到屋外人聲漸低,聽聞那些人腳步漸行漸遠,成王卻依舊渾身僵直。

阮徵拂開他額前散落的髮絲,便要拉他坐下,卻發現衣角被他緊緊攥在手裡,扯了一下,他方才鬆開了手。

阮徵抬起成王的下顎,便見他臉色慘白,死死咬住的下唇已經溢位血絲,便是心理一軟,拍他的背,柔聲道:“好了,他們都走了。”

成王點點頭,方才勉強放鬆下來,隨著阮徵坐在塌上,心理卻是百轉千回的難受。

阮徵把他藏在此處,御林軍來此搜了數次,每每聽見屋外刀劍嗡鳴近在咫尺,他都膽戰心驚惶恐難忍,住在這裡的數日,卻沒有一天睡得安穩住的平靜,每時每刻都在提心吊膽,只怕是下一刻便被人拖出去遊街下獄斬首示眾。

阮徵在附近安排了白虎堂的親信把守,可他心裡還是惶惶不可終日,卻又無人傾訴,越是憋悶心裡,越是害怕難忍。

阮徵今日恰好來此,雖然他心中畏懼阮徵,可比起門外的真刀真槍,他卻寧願躲在阮徵的懷裡庇護躲藏。

阮徵見他悶聲難過,便捋捋他微亂的髮絲,輕柔的吻了吻他的頭頂,柔聲道:“日後你跟在我身邊,我便日日護你周全,錦衣玉食樣樣都不輸帝王,又不用你煩心朝政,不是比你自己坐在帝位上要好千百倍?”

見成王悶不作聲,阮徵便放開他的手,盯著他的眼睛認真道:“三叔,若是你還顧戀王權,我也絕不勉強,權柄天下,你我便一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