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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朝野上下頓時人人自危,那些咒罵阮徵殘忍無道的聲音也漸漸微弱了。

李桐晉上了一道摺子,稱大殷朝內有朝政亟待決斷,外有強敵伺守覬覦,國不可一日無君,如今皇帝失蹤,阮徵昔為太子,理應為國為民,南面稱帝。

阮徵想要登基,扔出李桐晉當他的傳聲筒,這摺子一遞出來,朝野裡腹誹一片,不少人感念昔日成王的親民和善,對阮徵的嗜血大清洗積怨甚深,只是懾於阮徵地位權勢,朝上叩首附和,可下了朝定然是暗中詆譭的。

瑞王看了那些文臣唯唯諾諾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一拍桌子吼道:“老九你便是登基了又能怎樣,一班酸腐不識好歹,那個不服便拖出去直接砍頭,正好我還瞧著他們不順眼呢!”

瑞王說了幾次,阮徵卻都默不作聲,登基的事卻如此擱置下來。

阮徵一家又搬回了太子府,淑妃抱著女兒、劉氏都從宗人府大牢裡接了出來,兩個女人死裡逃生,劉氏失去了兒子,淑妃也被折磨的憔悴不堪,兩人牢外相遇,只覺得恍如隔世,又是另一番滋味。

阮徵在正廳設宴,一來為兩個妾室洗塵,另外也是政變之後第一次正式宴請瑞王,也算是給瑞王接風洗塵。

宴席擺得頗為豐富,淑妃抱著襁褓中的女兒赴宴,劉氏坐在淑妃右側,旁邊空了一個席位,原是阮徵的正室妻子王氏的,再右側便是阮徵坐在首席,一家人簡單的敘話,阮徵安撫了兩個女子幾句,便見小廝引著瑞王快步走來。

人未到,便聽見瑞王的大嗓門傳進門來,只道是:“老九啊,你這太子也忒小氣,竟然到今日才擺這犒賞酒,只把四哥饞得牙都掉光了。”

話音未落,便見到瑞王走進門來,他腿長步子大,一掀門簾走進門來,目光在桌上一掃,果然見了桌子正中那一盤炒花菜,笑的陽光燦爛,搓搓手便捉起一塊扔進口裡,頓時讚不絕口,只道是邊陲苦寒,卻是足足有七年沒有嚐到新鮮的花菜了。

兩個女人一見了瑞王,卻都是臉色霎變,卻不為別的,只因瑞王的身後跟了兩個四五歲的男孩,兩人兩手滿滿,糖葫蘆、泥人、風車、糖人……雜七雜八的東西握了一把,蹦蹦跳跳的跑進門,便喊著‘父王’、‘母親’撲到阮徵、劉氏的懷裡了。

劉氏看見自己的親生兒子,整個人都呆住了,半響顫抖著手摸上兒子柔嫩的臉蛋,指尖相觸,一顆清淚撲簌簌便滾落了臉頰,便死死把兒子抱在懷裡,也不顧阮徵、瑞王在旁側,便嚎啕大哭起來,只道是:“我的兒,我的兒子!你、你嚇死孃親了!”

阮徵把王氏的兒子抱在腿上,見這幾日牢獄流亡,這孩子不僅沒瘦,反而養的白胖了不少,便捏了一把他的臉蛋,問:“這幾日可是擔驚受怕了?”

那男孩瞪著一雙墨黑的大眼睛看著阮徵,道:“沒怕,四叔帶我們收拾壞人,好玩得緊呢。”說完,便一臉憧憬的眨眨眼,問道:“父王,我也能學武麼?日後跟四叔一樣厲害,收拾那些欺負我們的壞蛋。”

阮徵呵呵一笑,揉了揉男孩的髮髻,瞟了一眼在一旁忙著炫耀武功的瑞王,笑道:“行,怎麼不行,不過你要先學好四書五經,不然給你練武的經書你都看不懂,還怎麼成為武林高手。”

男孩臉一紅,便撓撓頭,問:“父王,母親呢?”

王氏此刻還在回京的途中,阮徵便讓兒子坐在自己身邊,給他夾了一口菜,安撫道:“你母親去外公家了,後天吧,後天準能回來。”

男孩倒是不甚上心母親何時回京,卻一門心思纏在練武上面,一頓飯吃下來,左右都在又哄又騙又是求瑞王教他功夫,瑞王被纏的沒法子,便把胡二叫進來,只道是:“這是咱師門裡的高手,你先跟他學會了三成,皇叔再教你些難的。”

說完,瑞王也不顧侄子求知若渴,便滋溜滋溜的喝那上等的甜米酒,吃他最愛的新鮮花菜。

阮徵見他這幅模樣,撇了撇嘴,道:“邊境苦寒,七年前你走的時候我便勸你別去,可你偏偏不聽,今天說苦,怨得了誰?!”

瑞王一抬眼,嘿嘿一笑,隨口道:“七年前若我不走,你我兄弟今日還能坐在一桌喝酒麼?”

瑞王說完,便又低頭悶聲吃飯喝酒,阮徵臉色一僵,便也沒接話。

瑞王平素總是一副莽夫的模樣,什麼事都大大咧咧,可他的心思卻不比阮徵差,七年前正值阮徵爭位之際,明爭暗鬥殺戮血腥,瑞王彼時幫他做了不少事,可就在阮徵登上太子之位的前夕,卻暗中向先帝求了一道聖旨,把自己送到大殷朝最邊遠的州府封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