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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的成王也是一愣,卻不待他反應,阮徵卻一把拉住他胳膊。也不顧他的倔強死硬,便急匆匆的把他從地上拖起來,道:“誓也發了,什麼話都說清楚了,你便速速隨我離開,千萬不能讓外人知道你的所在。”

成王滿面不甘,可他也心知肚明,如今滿城亂軍,打的旗號便是要推到他的帝位,若自己落入亂軍手中,只怕不僅性命難保,便還要受盡凌/辱,他心裡既怕死,又怕折磨,他雖早年受過先帝迫害,可那畢竟是十五年前的事,如今連回頭想想心裡都害怕,更別說讓他回頭再去受那牢獄裡的酷刑骯髒了。

成王滿心驚恐,心知亂軍之中除了接受阮徵的庇護,絕無第二條路,饒是滿心憤恨不甘,卻也只能由著阮徵拖他避難。

阮徵吩咐了兵丁定要守口如瓶,便拖著成王朝後院走,眼見著成王寢宮就在眼前,成王卻突然站住了。

阮徵氣得臉色鐵青,咬牙切齒的退回來,低吼:“又怎麼了。”

成王低著頭,悶不作聲,阮徵氣急了,一把抬起他的下顎,卻見了成王眼圈通紅,淚水沿著眼圈兒滾個不停。

“你……”阮徵真相把他敲暈了拖進寢宮,可見他那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卻終究放軟了語調,按住他的肩膀,柔聲道:“到底怎麼了?我這是在救你的命……”

“我身為大殷帝王,難道要靠著一個反賊的憐憫活命麼?”成王淚眼迷濛,說得極其哀怨。

“我不是說了保你長命百歲榮華富貴麼?!這和皇帝有什麼區別?!”阮徵真的被氣瘋了,不管不顧的就怒吼起來,轉了三個圈兒才壓住狠狠揍他一拳的衝動。

成王抬起頭來,一貫懦弱的神色卻突然肅然起來,饒是淚在眼圈兒,卻一副咬緊牙關死撐,不肯示弱的模樣,半響,他盯著阮徵的眼睛說得一字一頓:

“你讓我感到恥辱。”

亂世藏愛

阮徵瞪著他,不知道說些什麼。他雖喜歡成王,可此時卻怎麼也看不懂他的心思,看他痛苦的模樣,只覺得心疼,便要去抱他安撫他,卻被成王猛然躲開老遠,滿眼淚痕瞪著他道:

“不要碰我。”

阮徵一呆,僵在原地。

成王倔強的挺直背脊,努力的壓抑心中的恐懼,踩著孤寂的月光,走進那陰冷蕭索的寢宮。

阮徵心有不忍,便邁出一步,那一刻什麼天下什麼權勢都拋在腦後,只想把成王緊緊抱在懷裡,溫暖他的孤獨憂傷,可只邁了一步,卻生生頓在原地。

遠處,火光陣陣喊殺一片,御林軍已經掌控了皇宮要地,淮軍、壽王的軍隊在繳械撤退,援軍在按部就班的入城,兩軍交接,各處的局勢動盪不安,外面,整個天下都在等著他的決斷,要他如何取捨。

那踏出的一步便生生頓在原地,彷彿要踏碎地上的磚石,卻最終止住了腳步,重又戴上那副冰冷的面具,轉身,卻見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衝到面前,為首一人騎著高頭大馬,一見了他的面,便翻身跳下馬背,滿面笑容,大踏步奔到面前,朝他胸口一拳砸去,大聲笑道:

“老九,你要做的事成了!”

阮徵被打得悶疼,那青年卻一點兒也沒注意,滿面的興奮道:

“現在城裡全部的要塞都是咱們的人把守,御林軍全軍投誠,皇宮裡面隨咱進出……”說完,便一伸胳膊掛在阮徵的肩膀上,滿心崇拜道,“老九,你可真絕了,現下這城裡的形勢,跟你說的得一模一樣。”

阮徵被他勒得喘不過起來,瞪了他一眼,那青年方才反應過來,放開了阮徵,卻很快沒了悔意,便大手一拍他肩膀,戲謔道:“我說老九,你這身子骨要好好練練了,怎麼跟個姑娘家似的弱不禁風。”

阮徵瞪了那青年渾身一塊塊硬的跟石頭似的肌肉,瞅他跟瞅妖怪似的,便道:“四哥,放眼大殷朝天下,有幾個人如你這般。”

這孔武青年正是阮徵的同母哥哥瑞王殿下,瑞王自幼習武,雖並非彪形大漢,可一身硬功夫,笑笑鬧鬧卻總把不住力氣,弄得身邊親近的人怨聲載道。

瑞王心知有愧,也不跟阮徵辯駁,恰在此時,一個傳令兵快步奔來,到了近前單膝跪地道:

“啟稟太子殿下,瑞王殿下,於太后找到了。”

“哦?在哪兒找到的?”瑞王一喜。

“回殿下,在城南的亂軍裡,他們帶兵衝城門的時候,恰遇見白虎堂的弟兄回城馳援,便順路攔下了。”

“做得好,重賞。”瑞王頓時一拍腰間的重劍,滿面怒意,只道是:“昔日在殿上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