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阮徵皺皺眉,他不喜歡被人看戲,尤其是許公子這種身份低微的青樓奴才。
許公子被他冰寒的目光看得一抖,本能的退後一步,卻倔強的忍住恐懼,直視了回去。
他看著阮徵,道:“殿下仁厚,收留奴才在府上養傷,奴才便理應報答殿下的恩典,殿下不宣召奴才,奴才便自己來了。”
阮徵冷冷一笑,道:“我以為你傷得不輕,不過既然你這麼急著伺候本王,那便來吧。”
淑妃昏倒了,阮徵沒了樂趣,自然不喜歡,此刻許公子送上門來,他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便招了招手把許公子叫到面前,只說道:
“脫掉衣服。”
衣袍一件件褪去,露出許公子纖細的身體,白皙的面板上還縱橫著許多剛剛褪痂傷痕。
阮徵淡淡的看了一眼,便道:“轉過身去。”
許公子轉過身,便見他單薄的肩膀,瘦削的背脊,纖細的腰身。夜風微涼,不由微微顫抖,便背對著阮徵,等待著他的佔有。
這一夜的阮徵依舊如從前般粗暴,沉重的力道彷彿要把他捏碎,許公子卻只默默地承受著,專注的回應著他的擁抱。
阮徵享用過了,便倒在床上,卻沒有睡覺,只是靜靜地看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許公子依舊蜷縮在一旁,鮮血染紅了大片的床單。
許久,許久,阮徵忽然覺得自己冰冷的懷裡一暖,卻是許公子鑽進了他的懷裡,臉頰緊貼著他的胸口,靜靜地伏在他的懷裡,彷彿一隻柔順的小羊。
阮徵感到他仍在顫抖的身體,微微訝異。
“我這麼對你,你不恨我麼?”
“為什麼要恨你?”他動了動姿勢,為阮徵懷裡為自己找了個更舒適的位置,小臉在阮徵的胸膛蹭蹭,彷彿一隻小貓。
“淑妃就怕我,還有那些舞姬小倌也怕我。”
阮徵覺得許公子身體有傷,這幾日從古書燁那裡回宮,便有時候宣召妃子,有時候從玉暖閣宣召其它的歌妓小倌,可是恰逢他這些天心中鬱郁,每每行事粗魯。眾多妃子歌妓被他弄得苦不堪言。
阮徵心裡再清楚不過,妃嬪們怕他,可又想要爭寵,不敢不來。那些歌妓小倌也怕他,也只能咬牙隱忍。只是這許公子,卻讓他有些猜不懂。
“我弄得你渾身是傷,你不恨我麼?還是你想要什麼?”阮徵俯首盯著許公子的眼睛,忽然覺得茅塞頓開,終於明白這許公子的心思了。
“說出來吧,你想要什麼?金銀?贖身?還是……”
阮徵的話被許公子的吻半途打斷。許公子揚起嬌美的小臉,便輕輕地吻上了他新生了胡茬的下顎,只是蜻蜓點水般的一吻,便又退開。
阮徵看向他的時候,只覺得他唇角上揚,如墨的眸子裡燦若星辰,帶著微微的笑意無聲的看著他。
“你……想要什麼?”阮徵不知怎麼的,在這樣的目光中,竟有些遲疑。
等了許久,他聽見許公子伏在他的胸口,貼著他的胸膛說:“待在你身邊啊,讓我一輩子待在你身邊,陪伴你,伺候你……”他小鹿般的黑瞳緊緊盯著阮徵,一字一頓的問他:
“殿下,若是我求你一輩子也不要拋棄我,也行麼?”
阮徵愣了,從未想過許公子會這樣問他,卻一時間真的不知如何作答。
半響,他僵硬的點了點頭,說:“好。”然後他皺著眉又問了一遍:
“……你真的不恨我?”
“不恨。奴才的心全部都裝著對殿下的愛慕尚且不夠,怎麼會恨你?”
“我……”阮徵想說他其實很多時候寵幸他們,都是懷著極壞的心緒,想要尋個出口發洩心裡的惱怒暴躁,看著他哭泣求饒,方能平息心裡的怒火罷了。
許公子指尖纏繞著阮徵垂落的長髮,淺淺的,笑的十分幸福滿足,他說:
“殿下……心裡是有一個人了吧?”
阮徵一愣,便想到了古書燁和成皇叔,雖然他心裡不是一個人,卻也只默默點了點頭。
許公子說:“在你心裡,只有你想要的那個人,自然不會在意其他人的快活痛楚,奴才怎麼會恨你呢。”他眼睛微眯,頓了一頓,便嘆了口氣,說得有些落寞,“奴才心裡,只是豔羨,羨慕你心裡的那個人罷了。”
阮徵沒有回答,屋子裡一下子又安靜下來。
阮徵心裡想著成皇叔,那天在涯城溫泉,他把他抱在懷裡親吻愛撫的時候,心裡也這麼想著,只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