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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我半生為奴,半生為妓,天下的人都恥笑我,輕蔑我,仇恨我……

……我只是很害怕,害怕死後魂魄會無所依歸……你說,青樓妓子,是不是死後都會變成遊魂無處棲身?

殿下,我害怕……

真的,害怕……

阮徵抱著他漸漸冰冷的身體,猛然一聲嘶吼震顫雲霄!

那一聲痛苦的嘶吼,彷彿傾盡了他全部的力量,便緊緊抱著許公子,埋首在他的胸口,竟痛哭起來。

大內侍衛和太醫衝進門來,幾個白鬍子老頭圍著許公子望聞問切看了一遍,便一起搖頭。

阮徵冷冷說了一句:“救不活他,你們便都去陪葬。”

太醫們嚇得臉色慘白,哆哆嗦嗦了半天,一個老頭噗通跪在阮徵面前,咣咣咣磕了三個響頭,咬牙說道:

“要想救人只有換血,可成與不成都很難說,且與之換血之人亦有性命之憂啊!”

許公子一清早被灌了毒藥,時間太久,毒入五臟,根本以無藥可救。只是彼時的大殷朝醫術中,有種失傳多年的古法解毒,便是要放掉中毒者大半的血液,然後用他人的血液替補患者失去的血液。

只是這種解毒之法常常失效,不僅中毒的人救不活,連輸血之人也同時喪命。

太醫被逼無奈說了這麼個法子,誰承想阮徵竟然二話不說,提劍便把許公子左右兩腕劃開血口,轉手便割開自己的動脈,按在了許公子的腕上!

“殿下萬萬不可!”

眾太醫嚇壞了,齊齊跪倒阻止阮徵的瘋狂行為。古書燁不顧壓在脖子上的刀刃,也掙脫開來拼命磕頭。

眾侍衛也意識到阮徵此種搏命之舉,立時也跪地哀求。

一時間滿屋子老小圍著阮徵拼命磕頭,且不說天下設計系於阮徵一身,便是他們的全家老小的性命也都系在阮徵一身,此刻眾人怎能不驚慌。

而這屋子裡最驚恐的人莫過於古書燁。他一心希望阮徵能遠離佞幸做個明主,因此才不惜自己身死,假傳口諭,帶著毒酒來殺許公子。可他卻萬萬料不到阮徵竟然不惜性命救許公子,如此一來,若是阮徵有個三長兩短,只怕是他便是那千古罪人!

古書燁一介書生,也不知此時哪來的力氣,竟掙脫了侍衛的鉗制,猛然撲到阮徵面前,便要把他與許公子相貼的腕拉開,卻剛衝到阮徵身後還沒站穩,只覺得肩窩一刺,痛徹心窩——

卻是阮徵拾起佩劍反手擋在古書燁面前,古書燁立不穩身形,劍尖生生刺入肩窩數寸之深。

鮮血沿著劍身滴落,古書燁藏青藍的袍子瞬間染成暗黑,他大睜著眼睛死死瞪著阮徵,阮徵也恨恨的回瞪著他,四道目光緊緊糾纏在一起,誰也不肯退讓,僵持了許久,終究是古書燁恨恨的別開眼,看著門外灰暗的天空,眸光終究黯淡,竟是說不出的憂傷、失落……

太子殿下熱戀了

知又過了多久,眾太醫慌慌張張的跪地祈求,勸說阮徵許公子已經救活了,眾人方才分開兩人緊貼的手腕。

兩隻手腕已被凝結的鮮血粘在一起,阮徵失血過多,不禁有些眩暈,隱約中被人扶回寢宮,已經意識模糊。

阮徵與許公子的這一場荒唐的大鬧太子府,很快便滿城傳開。許公子何許人也,他與阮徵的關係又是何其曖昧淫/亂,滿城沸沸揚揚傳得越來越骯髒越來越齷齪。

阮徵卻彷彿毫不在意,第二天一清醒過來,身子尚且虛軟無力,卻定要僕役扶著跑去看許公子,直親眼見了他睡得安穩,方才放下心來。

確信了許公子無恙,眾人只盼太子能重歸正業主持朝政了吧,阮徵卻又說定要親眼見了他醒來才能放心,於是又把批閱奏摺朝臣議政的地方搬到許公子住著的偏殿。

一干朝臣對許公子極度不齒,顧慮於不敢觸怒太子,方不提此事。如今竟要他們跑去一個低賤小倌住處彙報國事,讓眾人怎能不義憤填膺。

好在此乃權宜之計,眾人心道只要忍過了這幾日,一切便又重歸就制,因此敢怒不敢言,卻也忍了。

如此過了三天,許公子在眾望所歸總算醒了,彙報朝政又能夠回到太子府正殿,眾人心照不宣,俱是心頭一亮,心道總算能長出了一口氣了吧,可第二天一進正殿,便見了阮徵身旁那張妖媚的臉笑得千嬌百媚,所有老臣的臉霎時都綠了,氣得眉毛鬍子抖如篩糠。

阮徵坐在正席上,許公子擠坐在他身邊,這一病讓他原本纖細的腰身更是不盈一握,半個身子都依偎在阮徵懷裡,小臉蒼白,看著頗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