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幾本醫書,雄心壯志準備好好學究一番。
做大夫雖比不上文人雅士,好歹也是門手藝。我一直髮愁以後我與阮雙以何謀生。如若我能給人看看病什麼的,也是不錯。特別是如若我能比他掙得多,我就能在氣勢上高他一籌,這樣萬事我都能有個先機。
比如說,我與他房事的時候,如若我想壓他他卻與我虛與委蛇,最後趁我不備反壓了我,那麼我就可以罰他,不給他買東西吃,讓他餓肚皮。
然後我突然想到他是很耐餓的,這個法子大概不太會奏效,不由有些氣餒。
這樣一想,我醫書頓時也看不進去了。
我便扔了書去找阮雙。
正值傍晚,紅色的晚暮薄灑阮雙院落裡的一池碧塘,色彩斑斕。
丫鬟卻說阮雙剛剛出門去了。
我吃了一驚。
雖說這幾日風傳太傅在茸山別宮病勢加重,無暇顧及阮雙逃離一事,可阮雙的身子也不見得大好。
況且,他出門去幹什麼呢?
我怕他腦子一根筋,又要去自投羅網找太傅送死,所以趕緊追了出去。
我出門奔到大街上,便看到他遠遠站在一家賣糖葫蘆的鋪子前,一動不動地瞧。
我走上前去,道:「原來你太陽落山還要跑出來,是嘴饞想吃糖葫蘆。」
他聞言回頭看了看我,道:「上次與你分別,沒替你買到。」
「那今天買好了。」
他依舊看著我,淡淡道:「我沒錢。」
一副理所當然我該付錢的樣子。
我也不掏錢,只道:「錢可以賺的。」
他瞥了我一眼,轉身便走。
「你要去哪裡?」我趕緊拉住他,「不吃糖葫蘆了?糖葫蘆很好吃的!」
「我去賺錢。」
「怎麼賺?」
他停下來,笑眯眯地看住我,道:「今天是七夕,我去大般若光明寺轉一圈,就有錢了。」
京城七夕風俗,待字閨中的女子會去寺廟裡焚香求姻緣。如若遇見中意的男子,便用香包裝一枚銅錢,贈於那男子。
大般若光明寺曾是皇家寺廟,慕容朝不再後,它便成了京城最熱鬧的寺廟了。
據說,如若有情人在那裡共上一炷香,此生便會結緣。
所以今夜七夕,那裡的女子定是最多的。
我撇撇嘴,回道:「別自視太高,你這個冷冰冰的樣子,被夏風吹了也融化不掉,肯定沒人看得上的!」
他攤手道:「我以前七夕去那裡,除了女人,連男人也會給我塞香包。如若我肯和他們共上一炷香,他們還會塞我更多的錢。」
「我不信!」我叫道。
他不以為意地撣撣袖子,轉身要走。
「你存心氣我!」我咬牙看著他翩翩然的背影。
他停下,扭頭看我,眼睛在最後一絲晚霞裡彎出一個曖昧不清的弧度。
「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他似乎是漫不經心地道,隨即朝我勾出一根尾指。
尾指修長而白淨,宛如頭頂蒼穹上連住牛郎織女的那一抹迷人天河。
我想了想,也伸出尾指勾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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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女兒節,似水流年,如花美眷。
我與阮雙手拉手,一起去大般若光明寺。
寺內有很多女子上香。很多人都會朝我與阮雙看上兩眼。不過阮雙撒謊,沒有人朝他塞香包。有些人似乎是想塞的,不過她們往往在看到我之後,就用驚羨的眼神瞥我一眼,也不再上前來。
我很得意。
“她們定是覺得我比你好!因此後悔了。”我對阮雙道。
“那她們怎麼不塞你呢?”他慵懶地問。
我被他問住了。想了半天我回他:“因為她們一定看得出,我其實思慕的是男子。”
他聞言莞爾一笑。
然後他突撥開擁擠的人群往大殿裡的金身菩薩前擠去。
“你要幹嘛?”我的手尚被他拉著,便也跌跌撞撞跟著他往前走。
他不說話,直接擠到了菩薩底下,對一旁的和尚說:“我要一支最好的香。”
和尚給了他一支香,卻笑著對我道:“姑娘好福氣。”
我一楞,隨即大怒,道:“你看清楚,我是男的!”
他也一楞,不好意思地摸摸頭,連忙解釋道:“我見公子生得好,以為公子是女扮男裝……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