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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然伸手拔出匕首,抵上他的心口,大喊一聲:“你們誰敢上來殺我,我就先殺了太傅!”
太傅眼睛裡奇怪膨脹的焰朵停止了,在原處突爍地閃耀。
我抬頭,學著阮雙平日裡的樣子,掃了一圈已經將我們圍得水洩不通的侍衛們,力圖讓自己看上去有氣勢些。
太傅裸露的胸口頂著鋒利匕首,眉頭也沒有皺,只悠悠道:“阮歡,這套小孩子的把戲我勸你還是趁早收了,留著到閻王爺那裡再去玩玩吧。”
“我不是小孩子。”我糾正他道,“這也不是把戲。”
他笑了,直截了當道:“你不會殺我。”
我咬唇看著他。
“你和古宜不一樣。他要殺我,是求我死;你要殺我,是求己活。”他道。
然後他側頭看了阮雙一眼,又道:“你可知道,阮雙曾說過,這世上,從來都是求死易求活難的。”
我想了一想,突然覺得甚有道理。
於是我點頭道:“太傅,你真是個好老師。你只旁徵博引說了兩句,學生我就茅塞頓開了。”
太傅的面色瞬間一僵。
我笑眯眯看著太傅在星光下有些發白的臉,道:“”求死易,求活難。太傅,我想反正我這麼容易就要死了,那麼我就再拉一個人,讓他也一起這麼容易的死好了。
說完我匕首抽回,一個反手狠狠扎進旁邊阮雙的鎖骨裡。
其實我本來是想割他脖子的,但是上次我差點割死了他,所以我覺得還是扎鎖骨比較保險起見些。
阮雙沒有躲也沒有吭聲,抵死的沉默。
“阮歡,我知道你也不會殺他。”太傅沉聲道。
清涼夏風吹過,我能聽出,他溫潤的聲音開始起發顫的寒色。
我笑了。
太傅的軟肋,當日我在江邊捏過一次;如今又被我捏了一次。
這種好事真是千年難得呀。
我冷笑一聲,回道:“太傅,要是阮雙為了刺激你故意壓我,你會不會想殺了他?”
說完我一把將阮雙從地下拖了起來,撩開他的頭髮仔細看了看他的脖子。
脖子上有一個疤痕,那是上一次我將他從太傅手裡救出來的時候割破的。當時,那傷口血流如注。阮雙說:只要再往上一點點,就會要了他的命。
可是,究竟是往上多少一點點呢?
我好像忘了。
背書我一向是不在行的。
我只好用手指摸上那個疤痕,憑著記憶往上挪了挪,胡亂指個地方接著道:“太傅你不知道吧?人脖子上有地方是割不得的。輕輕一割,人就沒命了。所以說,求死的確是很容易的!”
說完我做了個割的動作。
失魂落魄的阮雙鎖骨受傷後終於回神過來,側頭瞥我一眼,一副“你指錯地方了”的鄙夷眼神。
我也鄙夷地瞥回他,朝他兇惡道:“你看什麼看!你竟然敢當著我的面壓人,這輩子你都別想再壓人了!包括我!”
然後我突然意識到我剛剛威脅過太傅,我要殺了阮雙做墊背,因此這話是有些疵漏的。
所以我改口補上一句:“下輩子你哪怕投胎是隻老虎,也別想再壓人了!”
他突然湊上我,一本正經低聲問道:“那要是老虎肚子餓了,可以連肉帶骨頭把野兔吃幹抹淨嗎?”
我莫名其妙:“你做了老虎,吃不吃野兔關我什麼事?”
他聞言邪笑一聲,神情玩味卻不再說話。
我帶著他,往後退了兩步。
侍衛們得不到太傅的指令,只好也往外退了兩步。
我退得小心翼翼,儘量避免地上凸起的石頭。要是現在再磕碰上石頭摔一跤,那我可真是求死了。
然後我突然想起先前我摔了一跤的時候,太傅曾問阮雙那是什麼動靜。
阮雙當時答:是一隻野兔罷了。
我頓時醒悟過來他剛才那一聲邪笑的含義。
“不準連肉帶骨頭吃幹抹淨野兔!”我氣急敗壞朝他大叫,“你要是投胎做了老虎,我就叫人扒了你的皮做成虎皮床褥,天天睡在你的上面!”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在HJJ被批評了,大概有5天沒有寫文了……所以從今天起,LJJ這裡連載的進度就跟上了HJJ那裡,開始一樣了。
由於我HJJ更文都是1千多字一更,這裡LJJ要3千字左右。大家是希望我HJJ更新之後馬上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