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塵土飛揚,蘇青墨的身子顛簸了一下,正將唇印在了風慕言的唇上。
唇齒間,帶著淡淡的清香,竟比這桃花還要醉人。
兩人大眼瞪小眼了許久,風慕言一把將他推開,然後痛吸了一口氣,問道:“你這人怎麼回事?”
蘇青墨手臂上也刮開了幾道細小的傷口,一邊搓弄一邊說:“得罪了,得罪了。”
“哼!”風慕言拍打了一下袍子,正欲借力飛上去,卻被蘇青墨一把抓住了衣袖。只見他一身流氓氣的說:“怎麼,親都親了,想著就這麼走?”
風慕言頭一次遇上這種無賴,哭笑不得的看著他,“我說,好像是你親的我吧?這要說吃虧,也是我吃虧吧?”
“說的也是呢。”蘇青墨摸了摸下巴,一臉的斯文相,說出來的話卻有些敗類,“既然我佔了你便宜,親都親了,那我娶你過門可好?”
風慕言睜大了眼,“你說什麼?”
蘇青墨:“我說我娶你啊。”
風慕言有些凌亂,怒視了他,道:“睜大你狗眼看清楚,老子是個男人!”
“男人麼?”蘇青墨附身上來,一臉的玩味,“我看你長得這麼好看,不像啊。”
“那就給老子看清楚了。”風慕言說著,解開了腰帶。
☆、第12章
風慕言原本不會這樣的。這許多年來,他被當成一把利器,鍛造的有稜有角,卻又不會輕易露出鋒芒。
在外人面前,他一貫謙謙有禮,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小混混了。
可今日也不知中了什麼邪,他竟被那蘇青墨三言兩語挑撥的動了怒,當即不顧風度的解開了腰帶。
而蘇青墨,跟著“嘖嘖”了兩聲,道:“挺大的嘛。”
風慕言:……
這是他們第二次見面。
要不是此處人多口雜,風慕言大約就擰斷他的脖子了。
他從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讀書人!枉他還長了一張飄逸出塵的俊臉,卻是這般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原本以為只是一場萍水相逢,日後不會再見面了。可誰知道,那蘇青墨竟是陰魂不散的,搬來了他住宅附近的私塾唸書。
這從此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想躲著他都難。
“哎——”老遠的,蘇青墨站在橋頭上,一身白衣無塵,揮手喊著:“慕言兄。”
風慕言趕緊轉過身去,抬腿就走。他是真怕了這個男人,每回被他纏上,都要聽他絮叨半個時辰。從詩詞歌賦到天文算數,從絲竹管絃到兵法謀略,似乎就沒他不感興趣的。
風慕言這廂走得急,那蘇青墨追的更急,小跑著攆上來,一把扯住了風慕言的衣袖,道:“我這一路喊你,你怎麼也不停下?”
風慕言忍了忍,道:“行路匆忙,沒有聽到。”
“是嗎?”蘇青墨笑笑,從兜裡掏出了一個層層包裹的地瓜,遞給了風慕言,道:“嚐嚐,我去地裡偷了親自烤的,可香了。”
風慕言頓時有些無語,這蘇青墨竟不要臉至此。偷來的東西不藏著掖著,居然理直氣壯地拿出來,同人炫耀。
他們讀書人的臉面,究竟是去哪了。
見他沒有動作,蘇青墨一臉的殷切,“你嚐嚐啊,又香又甜。”
風慕言嗅覺極好,自然是聞到了香味,只是他又不餓,吃地瓜做什麼。而且一旦吃了,等於是接受了他的小恩小惠,從此,那蘇青墨定會變本加厲的騷擾自己。
蘇青墨卻不知他心中所想,見他不吃就取了回來,將包在外層的油皮紙去掉,然後剝了瓜皮,露出了紅色的瓜瓤,重又遞給了風慕言,道:“來,吃吧。”
風慕言皺了皺眉,“不想吃。”
“哦。”蘇青墨自個咬了口地瓜,問道:“那你想吃什麼?”
“鯊魚皮雞汁羹,糟蒸鰣魚,蒸駝峰,花菇鴨掌,番茄馬蹄……”風慕言隨口報了幾個菜名,帶了幾分刁難的意思。
他原本想著,蘇青墨作為一個窮酸秀才,手裡肯定不稱幾個錢。不像有錢人家的少爺,個個腦滿肥腸,不學無術,憑著家底豐厚,根本不會在讀書上下功夫。
而那些用功讀書,考取功名的,多半都是家境一般,甚至貧寒。
看這蘇青墨一身白衣,上無任何描金裝飾,一看便不是有錢人。
可沒想到,蘇青墨竟是一口答應下來,道:“好,我就帶你去吃你想吃的東西。不過你要的這幾道菜比較叼,一般的酒樓怕是吃不到,我們得多走些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