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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梁王所為?”

褚雲重臉色一變,接過那紙細細一瞧,目光更是變得十分尖銳而犀利。梁王?這些日子他也不是沒有懷疑過此人,只是他如何能預先得知皇帝要給宗赫查閱的資料?

凌越拾起剪子,轉過身子一邊繼續給那幾盆茉莉花整枝修剪,一邊氣定神閒的道:“本來這種事,做弟弟的不該妄加揣測,以免誤傷了好人。只是吳王謀逆之時,坊間曾有傳聞,說梁王曾給吳王通風報訊,差點兒使謝宣奉斷送在吳王手中。只是這事沒有真憑實據,又礙著亞父……”

說到此處,凌越回過頭,遞過一個兄弟倆心領神會的眼神,才又緩緩道:“雖然吳王事敗,但梁王此人心機深厚,便是偽造御批離間哥哥與宗赫,到底是為了何目的,亦不好說。就我而言,總覺得此人實在是不用可惜,不防可懼啊!”

褚雲重沉默良久,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沉聲道:“越兒,這話不要向亞父提及,我不想再為了宗赫的事惹得他老人家不痛快。”

“那是自然!”

凌越擱下剪子,仔細端詳著自己修剪的成果。被剪去殘葉的盆栽愈發顯精神,而枝頭上的幾簇茉莉花更是清靈嬌嫩,散發著滿院的淡雅芬芳。甚為滿意的他,不由自主的露出愉悅的笑容。

轉過身,憐惜的望著精神不濟的皇帝,凌越柔聲道:“哥哥,這陣子世顯的事讓你乏透了,可要在府裡或外出松泛一陣,讓弟弟代你去宮裡幫襯幾日?”

“不必。”

短短的兩個字,像是一道砰然關上的門,讓滿腔熱情的凌越碰了一鼻子灰。

需要我的時候便如珍如寶,不需要我的時候,我便是蚌中沙石!待皇帝離開後,感覺又被狠狠羞辱了的凌越轉過身,操起剪子咯嚓一下將那在枝頭俏立的潔白的茉莉花兒剪了下來。

望著那光禿禿的枝頭漸漸滲出透明的汁液,不知不覺間,心中渴望已是滋蔓難圖。

17。 似是故人

六月末的天氣本應是陰雨綿綿的黃梅季,然而宗赫一行人才踏入皖州境內,便一連晌晴了好幾日,毒辣辣的日頭幾乎把地面都烤焦了。放眼望去,官道兩旁那一大片一大片的水稻都似被這騰騰熱氣蒸熟了,泛黃的葉子都歪蔫兒似的搭拉著,沒了生氣。

孟馳是遼州人,最耐不得熱,這會兒已是脫得只剩一件坎肩,又頭頂上戴著碩大一頂竹編的草帽,穿著的綢褲也挽到了膝蓋,活似農田裡的莊稼人打扮,哪裡還有半點御前侍衛的威風。

到前頭探了路回來,他便吐著舌頭道:“宗少,這日頭太毒也趕不了路,前頭有座小茶樓,不如我們先去那兒歇個腳,順便兒喝碗茶解解渴。”

從京城出來這些日子,虧得有孟馳在身邊說笑解悶兒,宗赫的心情已是鬆快很多。他倒是從小在太陽底下曬慣了的,但看著身邊幾個扮作長隨的侍衛都已是熱得汗流浹背,便笑著應道:“也罷,只不知這裡離臨澤縣還有多遠,只要天黑前能趕到便好。”

孟馳忙回道:“我已是打聽過了,不多遠,就二十里路。等歇過晌午我們就上路,一頓飯的功夫就能到,必不會耽誤事兒。”

見宗赫點頭,一行人便策馬前行,不一會兒便瞧見孟馳說的那地兒,卻是一片青青蔥蔥的竹林,林邊蓋了一座三間開面二層樓高的青磚小樓,斗拱月梁茅草覆頂,倒也清雅古樸,一派天然情趣。兩位年逾半百的老伯正進進出出在茶樓裡伺候著,小樓外頭一溜兒的車馬,顯見得在裡頭喝茶的客人都是趕路的行人和過往的客商。

見來了新客,一個穿著青衣褂子的老伯極熱情的迎了上來,笑得堆滿一臉的褶子一邊幫宗赫牽馬,一邊打著手勢問他們來點什麼喝的?

孟馳便湊上去吩咐道:“切兩個大西瓜,泡一壺三花茶,還有那邊筐子裡的新鮮荸薺洗乾淨削一盤子上來。”

正從馬背上一躍而下的宗赫因沒想到這茶樓老闆竟是個啞巴,不由得朝他多看了一眼,卻意外的發現那人牽著韁繩的手掌五指修長筋骨有力,那細膩健康的小麥色也不太像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應有的膚色。

少年心中突地一跳,再細看那老伯耳後露出來的一小片肌膚,亦是光潔平滑,完全不像他臉上那般皺皮疙瘩,更是幾乎可以斷定這涼茶鋪子的老闆是一位年輕人偽裝的。

難道是黑店?宗赫心中警惕萬分,於是便先命一個小侍衛親自去照顧馬匹飲水吃食,隨即又給孟馳遞過一個眼色。

那老闆聽宗赫命人親自照料馬兒,不由回過頭對宗赫眨眼一笑,又趁人不注意張口說了一句話兒,